“儿臣愿意亲赴灾区以慰灾民。”
皇帝一拍龙案大声斥道:“光赈济灾民有什么用?太子当了这么多年,尽知道做那些表面的功夫,如今真正要紧的是洛河水还在原州城内淤积不退!”
“儿臣愿将功补过”
“不用你,朕已让你二弟奔赴原州亡羊补牢。”
“是。”
“你二弟这是去替你收拾残局,姓赵的不死不足以慰十万百姓亡魂,他就是死了也不足以泄朕心头之恨。”皇帝顿了片刻又说:“至于你,就扣你一年的俸禄以儆效尤。你若不是朕的儿子,朕非杀了你不可!”
太子打了个哆说把头埋了下去。
“滚出去!”
太子低着头退了出去。皇帝向后靠在椅背上按着眉间不说话,这些日子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身体又不好,有时真觉得已经精疲力尽。
“萧义,萧义。”恍惚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字:“萧义,这个颜色好不好看,绣成荷包送给你好不好?”
“仙儿!”皇帝惊慌得大叫一声,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一旁侍立的方公公连忙上去扶住他,一边陪着笑说:“皇上方才睡着了。”
皇帝睁开眼,果然还身在御书房内,他闭了闭眼说:“是睡着了,怪不得我看见了她。”
“皇上最近太操劳了。”
“朕这些儿子,除了秦王和老五勉强还行,没一个真能替朕排忧解难的,朕辛苦得来的江山将来要交托到谁的手里?”
“皇上说笑了,皇上还有太子呢。”
“太子?”皇帝冷笑一声说:“你跟了朕四十年,看着这些孩子一个个长大,太子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
“皇子们也都是孩子,要慢慢引导,皇上不妨多给他们一些机会。”方公公眯着眼陪笑。
“给太子一次机会就要死十万人,朕真是怕了他了对了,那件事查得如何?”
方公公摇摇头问:“皇上,已经二十年了,时隔太久线索早就断了,还要追查下去?”
皇帝听到此处,目光渐渐收拢,面上带着回忆的痛苦和倦怠,沉默片刻才说:“查,查到朕死那一天为止。”
方公公答了声“是”,暗自叹了口气不语。
却说太子灰头土脸出了御书房,马上又被皇后派人喊了过去。在父皇那边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本以为能在母后这里寻得一丝安慰,想不到皇后也怪他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替赵刺史求情。
“事分轻重缓急,一个刺史做错了事本就该杀,哪比得上你的太子之位要紧。”
太子两边不得脸,闷闷不乐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