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不解地问:“小姐不是说过不要再理八皇子的事情的?方才鲍小姐的话也是言之有理,这种时候”
“太后叮嘱过要我去看一看他,我若不去不好向太后回话。”
知夏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小姐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是关心八皇子还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马蹄车轮带起街上的沙土和落叶,到了八皇子府,果然和预想中一样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和方才门庭若市的三皇子府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南怀珂还是有些犹豫,在马车里呆坐了很久才让隋晓去叩门。
隋晓上前叩响门环,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花白的脑袋疑惑地问:“谁呀?”已经很久无人上过门,尤其是这个敏感的时候。
“请去通禀,国公府二小姐到访。”
门房老头一听这话,一双浑浊的眼睛忽然瞪的很大。这还要回禀吗?眼下八皇子那个样子哪里还听的进人话,听说他家主子和南二小姐交好,难为她这个时候还肯来,多劝两句也是好的呀。
老头忙不迭恭请入府,知夏将小姐搀扶下来,主仆三人便进了府。
府内比外头看更加冷清,游廊上一个丫鬟小厮也看不见,偶然有一两个路过,那也是垂头丧气死气沉沉。因为徐美人死的不体面,皇上是不许治哀的,整个府院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似丧不丧,似常不常。
“这些日子可有人造访过府上?”南怀珂问。
老头叹口气说:“哪还有人,哦,除了前几日程国公家的世孙谢公子到门房关心过,谢公子是个实心肠,只不过唉,小姐是唯一一个踏进过门槛的。可怜我们主子”人情冷暖,往往这个时候就见出分晓。
谢岱曦年少天真,有心想要来看望萧砚又记挂祖父的嘱托,所以只在门房致以心意。像这种非常时候,能做到他这样已实属不易。
再往里走,老头将客人交给了小厮就退回门房,小厮又领着他们逶迤行过一段,便到了萧砚居住的院落。
上房门口廊下坐着管冲,一见来人翻身一跃就下了台基,三步两步奔上来问:“二小姐怎么来了?”
南怀珂已经走到廊下,见管冲守着,还未答话就听到里头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她一愣垂下眼盯着地上的青砖默然片刻问:“殿下不好吗?”
管冲干笑一声说:“二小姐明知故问,怎的会好”
“那日你们殿下淋了一夜雨,可曾找过太医照看?”
管冲苦笑:“不曾,殿下回来后是有些发热,但闭门不出也不让人进去。谁要是进去就发酒疯要砍谁,只有酒是一坛坛往里送的。”
“这几日吃过东西没?”
“没有。”
“光喝酒?”
管冲颔首,想了想又说:“倒是让下人煮过红豆黑米汤,端进去又说味道不好全都砸了。”
红豆黑米汤,南怀珂记起来这是徐美人拿手的东西。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做,只是徐美人制作的方式和别人是略有不同的,不细心品尝根本发现不了,难怪萧砚会说味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