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月。彼时南怀珂正窝在暖洋洋的被窝里睡回笼觉,尽管已经睡不着,也情愿闭着眼不肯出来。
裹着被子打了个滚,她听见有人走进来。
“小姐,八皇子来了。”隋晓如是说。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浑身筋骨都快酥软化开,懒洋洋问:“有什么事没?”
“只说要见小姐,小姐如果不想见,我去把他打发了。”
隋晓和知夏那日陪着她去八皇子府,都被八皇子说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话给惊呆了。不知道知夏是怎么看的,反正隋晓看的很清楚,当时八皇子说的那些冒犯人的话,她是真看不上八皇子的醉样。
这样大的事情免不了她要告诉陈峰的,她还记得当时陈峰说了一句:“他是因为在意才会说的那些话。”
小半天南怀珂才从被窝里露出脸说:“就说我不舒服,打发了吧。”
一早三太太派人送来银子和一些头油香粉,知夏接了又发了一批月例,又把小姐那份送进来,恰巧听见这话便笑道:“得了小姐,还是见见吧。若是和八殿下说你不舒服,信不信他马上找来王太医,到时候还得惊动太后。”
可是南怀珂真的不想见他,上一回的事情她还没忘,她怕萧砚今天又说出疯癫无状的话来。她半坐起身裹着被子靠在床头架上问:“你一早在干什么呢,我听见你在外头忙忙碌碌的。”
“冬衣又都拿出来晒了,早起翠浓在收拾崇礼的夏衣,我就和她说了会儿话。三太太送了做过冬衣裳的钱还有月例银子,我都安排好了,还有一些香粉,小姐不爱用的我都分了。不过有一瓶香叶天竺葵实在好闻,我做主替你留下了,小姐闻闻。”
说着她便撩开床边的帷幔,弯腰将一个小香盒放到小姐鼻下。
南怀珂闻了,像柑橘又像豆蔻,还带点薄荷味。
“果然好闻。”
“国公府庄上的年租都陆续送来了,三太太还送了好一些过来给小姐。上回说厅里的桌子掉了漆,三太太着人送来一张新的黑漆镙钿牡丹花桌,已经换上了。”
“三婶有心,得好好谢谢她。”
隋晓一听这个忽然想到:“我见早上送来东西里有狍子,中午就吃狍子肉吧,再烫点酒,水仙他们酿的桂花酒小姐尝尝。”
“好,你们看着办。”
家长里短扯了一堆,隋晓又问:“那八皇子”
南怀珂本来想说不见,可是也不知道八皇子到底怎么样了,想来能出门必是好多了吧。得了,见见就见见。
掀开被子一个哆嗦,天都这么冷了。
慢吞吞的洗漱慢吞吞的穿衣,总算一切梳妆妥当,此时离隋晓初进来时已经过来一个多时辰。萧砚面前的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等啊等啊的,终于等到南怀珂出来见他。
南怀珂只看了他一眼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