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仪听了笑道:“这就是胡话了,古语有说,男二十而娶,女十五而嫁。男子二十不娶,那就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不是了。”
“可臣女听闻,京城百姓间二十多岁出嫁的女子比比皆是。”
“那是他们的不是,钟鸣鼎盛之家婚姻是大事,开枝散叶更是第一要紧大事,该依着古训才对。”
南怀珂笑盈盈说:“娘娘说的极是。可是儒家圣贤也曾云,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而大古又有五十而室,三十而嫁之说。可见婚嫁年纪并无定数,世间姻缘自有天定。”
叶昭仪见她对答如流毫无畏缩,心想百闻不如一见,都说此女在海疆时就有名师教导,果然辩口利舌玲珑剔透。她掩口而笑道:“果然是了得,难怪太后喜爱。你既不急于出嫁,想必是还没有中意的男子咯?只是这样要蹉跎到何年月?”
“比翼双飞自然是人间美事,可是臣女想不遇天人不目成,独行自在也能逍遥。”
“京中这么多王侯将相之后,难道就没有你青睐的,可是觉得门第配不上你?”
“臣女不敢在门第上比较,公爵之上还有异姓王和各王爷。何况上有天子之威下有百官之督,臣女父亲只是人臣,食天子俸禄不敢自命不凡。”
叶昭仪见她见识很是谨慎得体,不禁慈笑说:“你说话也不必这样小心翼翼,难怪京中公子都说你难以亲近拒人千里。”
“旁人错爱臣女不敢承受,臣女既是无意,自然不好给人以错觉。”
“可我听说,你和八皇子多有交集?”
南怀珂一笑,这话其实不用萧凌格外去提,她和八皇子都常在太后跟前侍奉,旁人会这样传也不奇怪。
“泛泛之交,八皇子常去向太后请安,所以臣女常与之遇到。”
“那么老五呢?你和他前阵子似乎也走的很近。”
正题终于来了,她不想给昭仪错误的信号,因此直接了当表示,自己和五皇子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谈不上近。也许她应该说的更断然一些,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叶昭仪这样和善,她也只好客气相与。
不过这么说,显然叶昭仪并没有领悟到她的意思,因为她又问:“若是只有几面之缘,你又怎么会告诉他梁宽的事情?又怎么会替他筹谋那个位置?”
南怀珂没想到萧凌将二人私下的谈话告诉了他母妃,可见叶昭仪对儿子的野心知道的一清二楚。能向自己的母妃提及这些谋划,这样的母妃一定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既然是个聪明人,就不需要再向她客气敷衍,她当下断然说道:“既然娘娘已经知晓想必也会明白,这不是交好只是交易。不过目前臣女与五殿下已经两清,以后不会再有往来。”
“交易?你又为什么要交易和筹谋这些事?”
“什么?”
“一个姑娘家对权谋兴致勃勃,难道不是眼热权势富贵?”
叶昭仪很好奇,在她平生所见的人中,如此汲汲营营者无外乎是求取名利。南怀珂要名利却不要她的儿子,那么她必然是要通过别人去达到她的目的了,她不希望她和别人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