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小岚进了宫,酷热难挡,皇后赏了她一顶轿子接她。沛小岚一路坐着轿子到了皇后宫中,见四皇子毓亲王也在,连忙向两人款款行礼。
皇后的座位上铺着竹制的坐垫,手边桌上同萧择面前一人放了一只琉璃盏。见得沛小岚到,皇后又命人去取来一杯说:“毒日头底下热,这是荔枝膏水,清凉香甜,你尝一尝。”
沛小岚见皇后和蔼可亲,高兴地谢了恩饮下一口,不免夸赞:“荔枝难得,只消四、五日色香味就尽去,从南方运过来舟揖快马耗时甚久。如此难得,娘娘宫中却多到可以做成果饮,可见皇上爱惜娘娘之情。”
皇后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笑着点头说:“小岚的小嘴越发是甜了。不过这东西是难得,本宫有心想和宫中姐妹们分一分,却实在不够分。”
“宫中还是用老办法运送荔枝,如今宫外却时兴起了新法子呢。”
“哦?是什么法子?”
“如今有人将荔枝树栽于器中,过河一路运送,遇到不通舟揖山脉之处,果子也成熟了。这时候把果子摘下过岭,飞骑入京一日即可。不过这法子新巧、麻烦又耗费银子些,如今在宫外也只有零星几家会馆用这个吸引人呢。”
皇后笑道:“原来宫外这么热闹有趣,本宫在在宫里待得久了,听都没听说过这些时兴玩意儿,想必老五常用这些小花招来逗你开心。”
“母后打趣儿臣。”沛小岚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实萧凌对她并非十分动情,不过待她还算体贴。只是她年纪又小经事也少,看自己的父母亲也不过相敬如宾。因而想着大抵天下的夫妻都是这样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母后快别说了,说的小岚脸都红了。”萧择笑着劝了一句。
皇后道:“本宫是看他们年轻小夫妻恩恩爱爱的可爱,不免就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别臊了,是本宫年纪大了多嘴多舌,不过指着你们这些小孩儿逗个趣打发辰光罢了。说起来老五在忙什么呢,怎么不和你一起入宫?”
沛小岚心里琢磨不好说王爷在家,否则皇后娘娘以为他畏惧酷暑不愿尽孝,于王爷不好,倒不如说他出去了就是。因而把话说了,只听说他要去哪家会馆见几个朋友,所以不曾在家。
“你刚过门不久,他要见什么朋友,连你都不陪?”
“这王爷要见什么人,历来儿臣是不知道的。”
“这可不好,你自己的夫君还是要多关心的。外头莺莺燕燕多,老五又素来是比别人强些的,你该留神。”
皇后以长辈的身份关怀,沛小岚听着贴心暖心,仔细回忆一番说:“儿臣出门的时候王爷恰好回来,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又说还有事,是而儿臣也没有多问。”
“哦?”皇后轻轻扬了眉,看了萧择一眼问沛小岚道:“怎么会不高兴呢,是谁惹他不痛快了?”
“儿臣不知。”
“他这些日子和谁走的近?”
“王爷一向洁身自好,除了正常的公务,也就和太子哥哥走得近了。不过这几日又远了,不知道为什么。”
“大约是都忙的缘故,天又热,何苦没事老往一块凑。再说老三才走,到底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难受的。他们底下的兄弟也不好天天聚,不像样。”
“母后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