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萧砚又到内院来找南怀珂,二人的共识是,未免外头闲言碎语,新婚九日至归宁为止前萧砚必须在这院中过夜。
气候转凉天暗的也快,早早吃过晚膳王太医就来回话。他是从月姬的院子来的,看过瑞亲王府头胎的安危自然要来回明一番。
月姬的胎并无大的不妥,只是人看上去精神头不太好。王太医开了药方出来,在内院遇上同样不舒服的柳媚。
南怀珂坐在棋盘边自己和自己对弈,王府的太监们正往下撤吃剩的膳食,萧砚漱了口说:“那就一块给她弄点药。”
王府的女人除了妃和侧妃,其他统统不过是王爷豢养的宠物,平日不得同意不能出门,小毛小病也要向管事的说了才能得大夫来看,所以柳媚遇上王太医想顺便要点药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来陪你下棋。”萧砚说完这话端着茶坐到南怀珂对面,显然对柳媚的身体情况没有一点兴趣。
王太医却似还有话要说,南怀珂问:“她怎么不舒服了?”
“她说自己头疼胸闷,想请臣开一剂药方。臣替她把了脉却发现她的身子很康健,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王太医干笑一声说:“不过女子容易体虚,尤其是每月不便之时难免不适,只是在诊断时看不大出,一般按照病患说的体感开一些对症的药吃几副就是了。”
“你给她开了什么药?”
“是一些祛瘀通络,通痹止痛的药。”
萧砚落下一子抬头向南怀珂:“不必管她。”
她浅浅一笑回:“王太医眼巴巴来报必然是哪里需要王爷决断,王爷何不再听听。”
萧砚见她对着自己笑,不觉也裂开嘴笑得高兴,随后听话地回头问:“开的哪些药材,说来听听。”
王太医一一说了最后道:“只是这里头本就有一味红花,她还要臣多加一些给她。说她自己偶有行经不畅的症状,一次拿了将来也好备着不时之需。”
萧砚转过头和南怀珂对视一眼,面色一沉就要发作,南怀珂抢先一步说:“别的我不知道,这红花我可是很知道的。”
“是了,娘娘之前也曾用过。”
她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说:“王爷偏心冷落了佳人,佳人这才病了。既然有病那就好好治,不过一味药材而已,她既要那就给她。知夏去通知外头,让人按着太医方子去抓药,红花的量比她要的再多给一些,这话就别和她说了。”
知夏应声,王太医退下,萧砚趴在棋盘边问:“你怎么把这事揽下了?”
她笑答:“早上在太后那里还答应过说内院的事情我可以一力做主,怎么还这么问呢?”
“我不过多问一句,你是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这样的,咱们睿亲王府,外事随缘、家事随妻。”他嘴巴倒甜。
她不喜欢兴风作浪的人,才入府就有人在眼皮子底下闹鬼,这是打量着她这位新王妃会吃醋生气想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来,断断是不能忍的:“王爷的几位美人我都瞧过了,谁是什么样的脾性也大概知道,王爷放心,我心里有数。”
“关于月姬其实也好,先给她们立下规矩再说。你只管去做,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哑然失笑:“说的再好听,夜里还是要睡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