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牟委屈地磨了磨嘴皮子,抿住嘴巴搓了搓手。水仙问:“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南怀珂眺着远处,半天摇了摇头。这节骨眼上她不能回去,她是睿亲王府的人,她去就等于萧砚去。岐国公府虽然和睿亲王府结了亲家,可是牵扯太深终究不是好事。
好比两艘船,可以帮一把,但不能绑在一起沉没,正如她不好为了娘家的事情连累萧砚。
可是没来由的,顺天侯为什么要为这么件小事去参父亲呢?
说来说去都是小事,把人带回去就好了,京城的豪门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没有怨仇是犯不着这样故意作弄人的,何况他们南家和顺天侯府无冤无仇。
夜里卸了妆发,南怀珂靠在榻边心事重重,手中的书单一页看了半个时辰却不知看了什么,心心念念都是南家的事情。
父亲必然心绪不好,崇礼小小年纪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婶这位管家人怕是也平添许多压力。顺天侯那个老匹夫在琢磨什么东西?
一支烛剪剪亮了面前灯火,有人将书从她手中抽去:“夜深了,仔细伤了眼睛。”萧砚看了一眼封皮坐下道:“下午有几件事抽不开身,现在才得过来。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你别担心,我正打算明天去看看他老人家。”
“不要去。”
“为什么?”
“你是亲王他是臣子,两者是君臣上下的关系,王爷犯不着为了臣子的一点小事屈尊垂问。”
“那我去见父皇。”
她笑了笑说:“该不该去,王爷其实心中有数,论理这段时间,连我也不该去见太后了。”
萧砚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为岐国公的事情,他不能去求皇帝也不能去求太后。正因为是他的老丈人,他更要洁身自好撇清关系。他不止是臣子的女婿还是皇帝的儿子,关心丈人之余更要顾及皇帝的体面。
可是他挂心南怀珂,这样的时刻不能不力所能及为她做一些事。
“王爷如果想帮我,能不能替我去查一件事?”
萧砚斜倚着小几,两人隔着小方桌如话家常,他问:“你是要我查那三个从顺天侯的庄子上出逃的奴才?”
南怀珂点头道:“论理要逃也该跑得远远的,南家的庄子比顺天侯府离京城还近,哪里不逃偏偏躲到那去,分明离老虎的老巢更近。”
“你是说,顺天侯故意陷害你父亲?”
“倒也未必。”她理着长发细细想了一会儿说:“也可能是让人从中挑拨,毕竟南家和柏家没有夙愿。”
“会不会是潘家呢?”
潘家?
见她犹疑,萧砚补充:“顺天侯手中没有实权,他和你父亲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何况如你所说他和南家又没有夙愿。便是这样他都要告这一状,那必定是受人主使。我能想到和你们南家结仇最深的,也只有潘家了。”
南怀珂琢磨一番赞同道:“可是没有证据。”
“巧了,顺天侯邀我明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