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外头又传来一阵骚乱。
萧砚在城内也接到消息,但传话的人说得不清不楚,萧砚只当她遇刺受了伤甚至更严重,急得牵上骏疾就飞奔城外而来。
上得观里的山路又长又高,他一步也没有耽搁歇息,仓仓皇皇就赶了进来。见到袁道长的死状他脑中一片混乱,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
及至在这间静室见到她,一颗提到嗓子的心才突然碎了一地。
“王爷怎么来了?”南怀珂意外他的到来,起身问。
他什么都没说,上前两步愣了一下,用一种失而复得的眼神静静锁住她,片刻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隋晓知趣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南怀珂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便由他这么抱着自己。
平生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带着这样浓稠的情绪抱着她,炽热得像这盛夏的骄阳。原来人生除了父母,真的可以被别人所喜欢。
可是为别人所喜欢竟让她觉得有一丝的害怕。
世人写了许多诗词赞美男女间奇妙的感情,但她从来不曾经历过,也不理解这样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刻,比如可以持续多久,又可以为之做到什么程度。现在她拥有了他单方面的喜欢,但却害怕有一天他会慢慢收回这份感情,变得和当年潘世谦对她一样残忍无情。
她虽然没有这样爱过别人,可是却不喜欢这种拥有又失去的感觉。如果感情是可以收回的,那从一开始就不该交出。
大约她还是自私,只想永远占有一样美好的东西,却不肯为此冒险付出。
萧砚在微微颤抖,像受到惊吓的孩子,而她就是那个能抚平孩子惶恐的布娃娃。过了很久感觉他终于平静下来,南怀珂轻轻说了句“热”。
萧砚松开了环抱住她的双手,盯着她身上的血迹问:“你受伤了吗?”
“没有。”她始终镇定。
要看到她像受惊的小鸟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撒娇是不可能的,他点点头拉着她坐下说:“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有人要行刺你?他们和行刺父皇的是同一拨人吗?不对”他的眉眼重新恢复成那种内敛从容的样子:“他们不是冲着父皇去的,就是冲你来的。”
他很聪明,立即想到了那场刺杀是个幌子,只是他还不知道袁道长看见的事情,以为他们是来行刺南怀珂的。
难道是柏炎?不,柏炎那日当场就被抓了起来,南怀珂的仇人还有其他人
“是潘家?”这倒猜对了。
她摇摇头做不知道状,抬眼正看到他微蹙的双眉,他看起来非常担忧,太阳穴的青筋一鼓一鼓起,漂亮的桃花眼中、眼底暗藏滔天的愤怒。她心中一动突然问:“王爷要是抓到了刺客会怎么做?”
“我要问出那个幕后真凶,让他比死还难受。”他咬着牙,冷冷答。
南怀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萧砚一时也不能完全理出头绪,只好问她道:“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怎么了?”
“父皇听说了袁道长的事情非常生气,他要立即见你问话。”
皇帝也一定将两件行刺案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