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知夏对危险毫无知觉,往内室走来一些,不过离开片刻的功夫,此时竟见里头有一个湿漉漉的男人掐着小姐的脖子!
她慌得低叫一声,手中的东西也打翻在地,刚要往外跑去喊人,柏炎已经闪到她的面前挡住去路。
“柏炎,不要伤及无辜!”南怀珂急得大喊一声,可恨身上软绵绵一步也移动不了。
柏炎哪里能听,手中的簪子已经举起,直直就是向着知夏的脖颈。知夏吓得四肢都僵住了,逃也不是、躲也不是,只看着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呆若木鸡。
“住手!”又是一声细弱的阻止从门口传来。
柏炎却愣住了,手中停了动作,知夏立刻就要奔出去喊人求救。门口那女子拦住她哀求:“千万不要去喊人,求你们,不要。”
她言语间完全是对柏炎的包庇,柏炎这才敢回头去看,一看之下心不由猛得一一跳。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司徒灵,活生生的司徒灵!不只活生生,而且穿着干净体面,比起之前在御前一面所见,如今将养得连脸蛋都红润不少。
柏炎既喜又疑她怎么会还活着?
知夏已经嚷开:“这贼人夜闯王府还要害我家小姐,我去喊人!”
“知夏别去!”南怀珂却喊了一声。
“小姐,他”
“听话去把王爷找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可是他小姐你都动不了了!”
“她过半个时辰就能动。”柏炎瞥了一眼说。
南怀珂听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让知夏去叫萧砚。知夏犹豫片刻还是去了,不一会儿萧砚只身前来,在门口轻声耳语一通复又进来,问了南怀珂的知觉,扶她躺下替她盖上被子。
南怀珂看了他淋湿的衣服问:“王爷没有擎伞吗?”
“知夏说你出事了,我心里着急没顾得上这个。你现在感觉如何?”
“手指能动了,身上还是乏力。”
“知夏要不在那时进来,你就要死在柏炎手里了。”萧砚面色凝重替她处理了脖子上的伤口,半日又突然笑了:“也该你这丫头长个教训,不是什么人都这么好惹。”
她淡淡一笑,又问柏炎和司徒灵如何。
“我让他们有话去厦屋说,柏炎一定想不到那场火是我们故意为之的。”
本来是想趁乱救出司徒灵,然后等事情平息下去再将她送离京城,现在却遇上了柏炎。看方才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他知道了一些什么。
司徒灵的性子其实很倔强,从她当初回到乡里据婚、以及千辛万苦只身上京,再然后苦熬这么多年就可窥见一二。他们会说些什么呢,会感叹命运的无常还是失而复得的旧情?
南怀珂看着窗外的雨心想,过几天还是入宫去见太后吧,在太后身边抄抄佛经陪侍半日,实在比宫外的这些事情要悠闲轻松许多。想来真是好笑,别人眼中战战兢兢的事情在她这里倒成了一桩悠闲消遣。
那边柏炎去了司徒灵暂住的屋子,门在他身后关上,屋子里没有掌灯。下不完的暴雨在窗外如泣如诉,他喉头颤动了一下,唤出那个亲昵的称呼:“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