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近来弥漫着一种很神秘的氛围,萧砚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同,但暂时未能知道详情。军机大事未下定论前,皇子中除了秦王,皇帝不会告诉其他皇子。陈峰深得皇帝喜爱,他本该可以知道些什么,可惜他如今不在京中。
潘家最近非常太平,太平到连一点把柄都抓不住。
颜国舅在家里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听说现在又能下地蹦了南怀珂回去看过崇礼,她离家一年,崇礼肉眼可见长高了不少期间带他入宫见过一次太后,遇着和孝公主,和孝也长开不少萧凌那边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动静,所有的新鲜事不过是沛小岚怀了身孕,南怀珂在某次场合中见了她一面,她的身形圆润了一些,脸上是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前进,萧砚似乎愈发忙了,几天才能见他一次。转到南怀珂的生辰,她特意嘱咐不许铺张,只自家吃顿饭便好了。
京城的聚会参加多了也大体如此,没有意外。她抄了不少女训呈给皇帝,皇帝没说什么,只没有再提那件事情。
皇后千秋这天,南怀珂同其他臣媳一同进宫祝寿。皇后节俭持家,寿宴办得非常简朴,不过是和自家媳妇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又接受了几个品阶较高的诰命的祝贺。南怀珂对此早有耳闻,所以提前嘱咐王府里的人不许铺张,上行下效是理所应当。
只是她很奇怪,皇后日常虽不奢侈但也并不是格外节俭的人,如何突然做出这副样子,难道是朝廷将要有使大笔银子的事情发生?
席间听说颜婕妤还卧床不起,似是还没有走出失子的阴影,皇帝也渐渐懒得去看她了,倒是升了她身边一个宫女为御女。皇帝非常宠爱那个姓江的宫女,夜夜与其厮混至天明。
南怀珂可以理解那种痛苦,虽然前世她没有经历过生儿育女的事情,不过被潘夫人灌下那一壶绝育汤时,她的心情也是绝望的。
颜妙琴失子实在是个意外。
食不知味,不知不觉宴席就结束了。夜色已晚,她心不在焉走得也慢,路过一段路时,甬道旁站了个宫女凑上来轻声打了个招呼:“见过睿亲王妃。”
这宫女面生的很,知夏问:“你是哪宫的?”
“奴婢是颜婕妤跟前近身伺候的,王妃,我们娘娘想邀您一叙。”
“我与你们娘娘素来并无交情。”
“王妃不必多心,我们娘娘说了,盖是因为上回王妃上门探望时她正睡着没能起身迎接,多有怠慢得罪,今日听闻王妃入宫,因此想要邀请您过宫一叙,别无他想。”
明明是睿亲王府得罪了颜妙琴,怎么颜妙琴的话如此宽厚客气,南怀珂不禁猜测,莫非这位婕妤娘娘是个顶好相处的人?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多思,她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世上没有这样好相处的人,哪怕是个最和善的人,面对打伤自己亲哥哥、害自己小产的仇人也摆不出任何笑脸。无动于衷是最大的让步,绝不至于要特别见上一面。
当下她推脱:“今日突然,我并没有什么准备,等来日睿亲王府备上厚礼再见也不迟。”
宫女却正色:“娘娘不肯去,莫非是因为上一回意外的缘故?”
知夏一听立即拉下脸:“放肆,当着睿王妃的面说话这样不知轻重,这是你们娘娘教的规矩?”
宫女连忙矮一矮身说:“王妃恕罪,奴婢不敢放肆。我们娘娘说了,和王妃虽有过节,但王妃若是无意就没有不见之理,若是不见便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