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表小姐返回来说那话算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太突然了。”
知夏眼珠子转了转,嘻嘻笑了说:“我知道了,莫不是那表少爷是个花痴?”
两人同时噗嗤乐了,再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南怀珂替知夏杯子里满上酒,二人又一通喝了一轮,这才觉得酒劲上头抛下酒盅作罢。
此时合盖一条褥子,二人都懒懒得靠在炕上的小几旁歇息。
南怀珂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知夏抱着一个引枕,耷拉着眼皮埋怨道:“头晕头晕,就数小姐贪杯呢,真正不像个女孩子。”
那一个笑道:“我贪杯你也不劝,你没喝吗?再说你别怪我,我也是许多年没这样开怀了。”
“胡说,小姐临行前才喝了个大醉,国公爷差点生了大气,怎么就给忘了?”
南怀珂笑笑并不解释,摸着周吟秋送的手炉套子上的银杏,想起自己前世死去时眼中最后一抹鲜黄,心中百转千回便想出去透透气,遂拉着知夏出去逛府里的园子散酒。
二人都喝得有些多了,步伐也有些歪斜,却瞧着这暗夜里的冬日园子别有一番风味,何况知夏是头一回来这,所以倒也兴致勃勃。
“小姐,咱们明天还得往这园子来逛。”
“要是让崇礼知道咱们撇下他出了院子闲逛,可要把他急坏了。”
“那个小皮猴,这一天待院子里就得憋坏,明天正好带出来放风。”
“你还真把他当猴崽儿养呀。”正说笑间,忽然南怀珂变了脸色道:“你听!”
“什么?”
“有人喊救命。”
知夏见她表情严肃料想不是开玩笑,因而连忙屏息静气侧耳去听,可是耳旁除了呼呼的风声却再也没有旁的了:“我什么也没听见呀。”
南怀珂也安静去听,却是万籁俱寂,不禁觉得疑惑。
“八成是小姐喝太多,眼花耳热给听岔了。”
听她这样说,南怀珂也疑心自己听岔。可是刚才那一声“救命啊”十分真切,那个“啊”字就像生生被人掐断在嘴里一般只溜出一半,偏偏再要听时就没有。
算了,听错才是好事。
二人勾着手臂一块绕了一圈,酒一旦醒得差不多,北风吹得就格外寒冷。
正是浓云避月的一刻,沿着园路往回走。顺着一处小坡拾级而下,知夏忽然“哎呦”一声踩了个空。
眼看就要拉着南怀珂摔下去,忽然有人冲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探过去轻轻环住她的腰,南怀珂这才就着他一用劲,止住知夏跌下去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