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话怎么说?”太后问。
二太太行礼回道:“回太后的话,臣妾是方才从叶昭仪宫中回来才听女儿说起,原来是崇礼毁了和孝公主心爱的物件。”
二太太太口中的叶昭仪正是五皇子萧凌的生母,昭仪身份虽然比不上上头四宫妃位,却也是正二品九嫔中位列第一的。
南怀珂知道叶家和二太太娘家往上一辈也是本家,难怪从前会摆了支持太子的潘家一道,并弃她于不顾,眼巴巴的非要支持五皇子了。
听得二太太这话,太后脸上的慈眉善目顿时褪去。她一甩宽大的玄色袖子,转过身拾级而上坐回座上,脸上露出如年轻时一样肃杀威仪的表情。
众人屏息静气不敢发话。
最后太后冰冷的目光落在老大南怀秀身上,缓缓开口问:“怀秀,是你说崇礼弄坏了和孝的木剑?”
南怀秀被她冰凉刺骨的语气戳得打颤,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却还是跨出一步。怀贞想要拉她却也不敢,这个被宠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姐姐呀,哪里作对不好,偏要在宫中!
南怀秀微微低头斜了南怀珂一眼,心里冷哼一声才对太后正色道:
“臣女方才在御花园中闲逛,正看见崇礼和公主在那打架。当时的样子,像是崇礼要抢夺公主手中的木剑。臣女想到君臣有别,公主就是公主,就算是小孩打闹崇礼也不该这样放肆。因此正要上前劝解,就听一声脆响,公主手中的木剑就断在了地上。”
南怀珂嗤之以鼻,不要说是她,就是知夏也根本不相信这种说法,就是真刀真剑崇礼也是摸过玩过的,还能对着一把木剑垂涎?
南怀秀又说:“崇礼虽是本家弟弟,可也应该严加教管。崇礼,快给公主道歉,你姐姐也是明事理的人,这一次她不会包庇你的。”
说完拿眼去看南怀珂,眼中颇有得意的神色。
前两次的交手中她和母亲得出结论,这南怀珂虽然泼辣,却恰恰又是个护短的人。对陈峰如此,对自己的亲弟弟就更不用说。
今天崇礼弄坏了公主的心爱之物,公主偏偏不依不饶要给崇礼颜色看看。南怀珂若是舍不得崇礼委屈当众大行偏袒,便是置皇家尊严不顾,也显得争强好胜脾性不好;她若不袒护崇礼,那就是长房教出来的孩子缺管少教,跑到宫里惹是生非。
反正横竖都是南怀珂下不来台。
太后的脸色极不好看,在她看来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本想到此为止,却不想南家二房母女突然跳了出来,挑唆了公主,倒弄得局面不上不下非说出个子丑寅卯。
“就是他就是他,”和孝公主哼一声说:“就是他要抢我的东西,又弄坏了我的东西。”
“和孝,不得喧哗。”太后淡淡说了一句却是不怒自威,和孝一时也不敢再造次。
太后在成为太后前并不是皇后,能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并坐稳这个位置,自然也是摸爬滚打,一路霜刀风剑披荆斩棘的。虽然如今上了年纪喜好一团和气,但骨子里还是个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