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宫何其大,御花园又何其广,萧砚停下步子对知夏说:“你去前头寻一寻,看看那两小孩皮去哪了。”
知夏却想起昨日小姐说眼前这人也是个不老实的轻浮鬼,果然眼下就要支开自己,于是警惕地看着他说:“八殿下,我家小姐身边不能无人服侍。”
其实这主仆俩倒是多虑了,萧砚那日所念之诗虽略有不妥,可他本意不过是想逗一逗这个新来的表妹,并没有任何龌龊的意思。只是南怀珂因为经过周少游的事情后太过警惕,所以对他先入为主过于提防。
萧砚不知她的心思,只是淡然道:“你且去看一看,天寒地冻也免得你家小姐走冤枉路。你怕什么,我还在这呢。”
就是你在才害怕,知夏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倒是南怀珂很不在意的拍拍她的手:“八殿下说的也有理,你去寻一寻,我在这等你。”
“那……好吧。”
等知夏走远,萧砚慢悠悠说:“表妹穿石榴色很好看呢。”
南怀珂一愣,抬头看向他。
萧砚今年十七,年纪虽不大却已长得身量修长。此刻穿着一声淡紫长衣,光亮华丽的缎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衬得他愈加玉树临风。
他微低着头冲着南怀珂微微一笑,和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就算是荷叶上的露珠、屋檐下的冰凌,也比不得那般温柔迷人。
饶是南怀珂有些反感他的浪荡不羁,也不得不承他的外表的确出众非凡。
她报以一笑淡然答道:“八殿下不用称我表妹,我担不起。”
谁知那萧砚慢走两步就到她面前,弯眼而笑亲切地说:“既是太后的意思你也别推辞就是。”说着掏出一个做工精巧的小袋,拎在手中孩子气地晃了又晃,像逗小妹妹一般地说:“来,这个就送给你了。”
“无功不受禄,不好白拿殿下的东西。”
“不怕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不过是一些香丸。”
南怀珂拿眼看他,不太明白。
“昨天饭后闲话,我听知夏说你晚上总睡不好。你把这带去,这是荷芜双香,有凝神静气的功效。晚上睡觉时碾碎放在小香炉里置于床边焚烧,或者放入香囊挂在床头,都是有助眠功效的。”
南怀珂还是不肯拿。
萧砚说:“不过就当是给自家表妹的见面礼,我虽无几分薄面,表妹却还要拂了吗?”
南怀珂一笑说:“那我却之不恭。”遂伸手接过袋子。
不多会儿知夏回来,说起崇礼和和孝公主在前头枕霞园,三人便往那里过去。和孝嚷着要八哥演剑,崇礼在一旁吃果子。不一会儿和孝又来引他玩,两个小孩儿玩一会儿拌一会儿嘴,好不热闹。
南怀珂坐了一会儿觉得外头着实太冷,便带着崇礼回去见太后,吃过午饭到了下午太阳出来,天气暖和许多便告辞出宫。
太后另外派了一辆马车,上头装着临走额外赏赐的银子,一并原来赐的绫锦纱罗、珠翠金玉,连原是要给二房的赏赐也全给了南怀珂。
知夏在马车里问起:“小姐方才手中拿的是什么?”
南怀珂这才想起,从袖子里取出那个小袋道:“八皇子给的几个香丸罢了。”
“小姐素日是不用这些的。”
“扔了罢。”
知夏接过,撩起帘子随手就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