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拿了主意,从马车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来了。
走到挂摊前,江流儿看见那卦师正在垂目养神,瞧了瞧桌子,把他唤醒。
卦师一抬头,江流儿看他相貌稀奇、仪容秀丽,不像是落魄的卦师,倒像是个隐于市的高人。
心中有了数,果然是袁守诚。
袁守诚原本还不在意,只以为是来求卦的人,一看江流儿的面相,暗暗称奇,再开慧眼看他真身,却是天仙下凡。
江流儿笑眯眯地盯着他,说道:“老道,我听说你算卦很灵,敢不敢给我算上一卦?”
这时候街上的闲人不算少,有爱看热闹的人就止住了脚步。
袁守诚不是很想招惹仙人,抚须沉吟:“我卦术有限,算不了您这样的人,您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这么说,是不敢了?”江流儿本身就是要来挑事儿的,当然要呛着他说,“我看你估计也没什么本事,就是个江湖骗子!”
袁守诚默不作声,任他说去。
“一个江湖骗子也敢在长安城摆摊算卦,我看我还是砸了你的挂摊,免得你继续害人了!”江流儿态度嚣张,作势就要撅他挂摊上的招牌。
有在袁守诚这里算过卦的行人,看不下去,帮腔:“你这小孩儿也太无理!袁先生算卦可是准得很,不是你说的江湖骗子!”
附近几个摆摊做小生意的,也跟着附和:“对啊!袁先生多好的人,你这小孩儿太不懂事了!”
江流儿看他们帮腔,反而笑了,轻蔑说道:“他要不是骗子,怎么不敢给我算卦啊!”
“那是袁先生不想跟你这小孩儿计较!”行人反应倒也快,立刻反驳。
“哈哈!”江流儿仰天大笑,“可笑!”
转身,又盯着袁守诚,狠狠道:“他不敢给我算,我倒是有一卦,不知道袁先生,敢不敢听?”
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江流儿看着才十五六岁,哪里可能懂什么算卦,恐怕只是小孩心性,过来耍闹。
有个受过袁守诚点拨的屠夫走上前,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去去去!你这人也忒无理!”
“看来袁先生是不敢听了!”江流儿嘲讽着。
有好奇的行人,说道:“那小孩儿,你真的懂算卦?”
“真假一试便知!”江流儿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你说来,我们也好做个证人!”
江流儿故作沉吟,又装模装样地掐指算卦,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吸了一口凉气:“这袁先生可是有血光之灾啊!”
说到这里,袁守诚也明白了江流儿的意思,真要再不说话,就要打他了。
“这位小友,何必如此呢!”袁守诚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就给你算上一卦!”
众人一看,纷纷称赞袁守诚大人有大量,不跟江流儿一般见识。
江流儿嘿嘿一笑:“这样,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就比一下,算什么时候有雨,雨数多少!”
屠夫拦住了他:“你这人,要是袁先生说了个时间、点数,你照着再说一遍,可不是你也对了!”
“我不占他便宜!”江流儿指着他桌子上的纸笔墨砚,“我们两个同时写,然后交给你念,怎么样?”
屠夫一看,这个主意不错,谁也不占谁便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