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后悔,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选择。
周信偷偷戳了戳刘海,后者会意:“姒癸师叔,莫怪师侄无情,师侄说句公道话,留仙府属三教共有,悟道堂是留仙府重中之重,如今留仙府损坏过半,悟道堂破灭,一句愧疚恐怕不够。”
周信叹了口气,附和道:“的确,若是我截教独属,师叔又是无心之失,哪怕看在多宝师伯祖的面子上,说几句也就过去了,如今恐怕不行。”
魏鹤闭口不言,沈庆人还在那里冻着呢,没事掺和这浑水干嘛?
袁角冷冷问道:“那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周信早有预料,躬身回道:“请师叔祖决断。”
该说的都说了,你愿意替他承担这个责任吗?
截教二代弟子,辈分是高,金仙修为,也不算差,可涉及到与截教同源却理念不同的人教和阐教,还差的远。
只有祖师门下几位亲传弟子,方能无视除人教祖师和阐教祖师以外其他人的想法。
周信甚至对袁角没有太大畏惧感,哪怕他冰封沈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因为他知道自家师父是比金仙更高一级的大罗金仙。
袁角目光落在姒癸身上:“你觉得呢?”
姒癸挠了挠头,明知过问:“能修好恢复如初吗?”
袁角点头又摇头:“能修好,但需耗费很大代价,以你的修为,想都别想,除非多宝师兄出面。”
姒癸眉头紧皱:“那师侄向人教和阐教的长辈以及师兄弟们道歉怎么样?”
袁角神色淡然:“其心可嘉,其为不可取,人教阐教不吃这套,祖师知道会恼怒。”
姒癸长叹了口气:“如此弟子也没别的办法。”
周信适时插话道:“师叔也不是没有办法,您解决不了,为何不向多宝师伯祖求援?您不是有他给你留下的一道印记吗?”
他说这话,自然不是好心提醒姒癸该怎么做,而是他看出袁角并不想归咎于姒癸。
驻守留仙府的四名弟子以他为首,悟道堂毁掉这件事,姒癸不全部担下,责任大部分就会落在他身上。
然而这份责任,不过天仙境的周信,肯定担当不起,连有个大罗金仙的师父也不行。
何况他师父不定会出手帮他。
既然袁角不敢将责任全部推给姒癸,那他就找个敢的人。
而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姒癸的师父,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听说处事公正,肯定不会当面徇私,连重新布置阵法修建悟道堂,恐怕都得落在这位长辈头上。
姒癸感受到周信传来的丝丝恶意,神色纠结道:“可师父留下这道印记时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激发,这……”
周信斩钉截铁回道:“眼下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件事,必须得到解决,否则我教拿什么向人教阐教交代?”
姒癸看向袁角,对方轻轻颔首:“若事态严重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当然,全凭师侄自愿。”
自愿?
几个人围着,深怕不同意,还好意思说自愿?
这特么跟不自愿加班,就降低薪酬甚至开除,区别很大吗?
姒癸思量许久,话说他本来就打算找多宝道人,趁势而为,似乎不错。
可就这样,他心里依然很不爽。
有些事,自愿和强抱,能一样吗?
姒癸伸手露出多宝道人留下的印记:“你们确定非得召唤我师父前来吗?万一他因此恼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