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分宫楼被刺客姜环刺杀之后,在中宫搜出许多巫蛊之物,天子震怒,命令详查与东伯侯姜桓楚有关的官员,由费仲尤浑两位大夫审询,或流放或斩首,或入狱或释放,谁人不怕?东伯侯乃百镇诸侯之首,平时谁不得巴结巴结,查谁都是一查一个准。”
“太师杜元铣力保姜后,说妖气贯穿深宫,巫蛊之祸非是皇后所为,乃是妖邪作祟。惹得天子大怒,摘去衣带,绳捆索绑,命令斩首,百官一齐劝说,您想,连太师都要被斩首了,朝歌城不是大乱是什么?”
张小怂心道正好,正好趁着中宫大乱将宫中那卷《黄庭》经偷出来,上次人多眼杂,几次动手都没得手。想到此处,张小怂转而聊其他,频频劝酒,两个牢头喝得酩酊大醉,纷纷离去。
“缩地成寸,咫尺天涯。”
张小怂将被褥弄得鼓鼓囊囊,掩人耳目,口念道诀,手掐道印,眨眼间离开了水牢,轻飘飘地落到金殿之上。度过新手教学之后,天赋点重置,返还全部咒力值,张小怂失去了龟甲盾护身和颠倒五行之力两种能力,只能趴在金殿瓦上,侧着耳朵偷听。
金殿之中,大上大夫之一的梅伯出班跪倒,朗声道:“陛下,臣梅伯愚钝,杜元铣太师何事犯了国法,须要赐死?”
纣王端坐在金殿之上,目光呆滞,眼中隐隐有粉色光芒,闻言答道:“杜元铣乃巫蛊之案同党,他和方士串通,对外勾结东伯侯姜桓楚,对内勾结中宫皇后,想要害朕!东窗事发之后,杜元铣假言妖魅,惑乱军民,散播妖言,危害朝廷,理应斩首。”
老首相商荣摇摇晃晃地从左班走出,看了一眼武成王黄飞虎,见他闭目假寐,心中叹息,颤颤巍巍地跪倒,开口道:“吾王,杜元铣乃三世老臣,素秉忠良,真心为国,鞠躬尽瘁啊,他职受司天,验照祸福,无一不准,何况他和东伯侯姜桓楚素来不和,满城皆知,何来同党一说?望陛下原谅其忠心,可怜他孝义,饶了他吧!”
纣王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冷言道:“不饶不饶就是不饶,朕不但要杀,还要杀杜元铣全家,灭杜元铣九族,杜氏庶人皆坑杀,杜氏后人皆为奴隶。再有说情者视为巫蛊之变同党,与杜元铣同罪!”
商荣气得直剁拐杖,梅伯性如烈火,气得五灵神暴躁,三味火烧胸,大喝一声,睚眦欲裂,大叫道:“臣闻听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言听于文官,计从于武将,一日一朝,谈得都是家国大道。陛下自从纳了苏娘娘之后,半载不上朝,朝朝饮宴,夜夜欢娱,不理朝政,不容谏言。臣闻‘君如腹心,臣如手足’,现在心不正手足如何能正?陛下这是自毁成汤根基,可怜我大商六百年江山,即将毁于一旦!”
“住嘴!住嘴!住嘴!”
“梅伯匹夫竟敢指桑骂槐,左右给我逐出朝歌,永不录用!”
梅伯厉声大叫道:“昏君!先帝驾崩,我力排众议,舌战百官,立你为天子,我真是瞎了眼睛!”
“叉出去,叉出去,汝大逆不道,毁纲反常,非一死能恕罪,我要让你后悔活在世上!”
张小怂听得如痴如醉,忽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一句阴恻恻的话传来。
“师侄,几日不见,别来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