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听起来有些滑稽的声音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迷雾中巨大的身影在不断接近。
看身高大概有十五米左右,或许不止,光是它隐匿在浓雾中的朦胧的身形就能给普洱等人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哈”
普洱只感觉呼吸像是被遏止了般,身体仿佛在一片冰湖中不断下沉,肩膀上被那种压迫感压的根本抬不起来,双手无力的垂在冰草地上。
啪!
她咬住牙齿,眼里闪过一道厉色,强行抬起自己虚弱的右手往自己盘起的双腿打去,沉闷的痛觉传来,令她的身体松了些。
远处那令人窒息的巨大黑影还在不断接近。
身后的雪山开始震动。
蓝枝树在不断倒塌。
“跑!”
普洱嘴里大声呵道,另外二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艰难的起身,互相搀扶着。
地面在震颤,她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上坡,左边就是断崖,冰冷的霜雪将周围给覆盖。
“哈哈”
普洱嘴里喘着粗气,双腿已经被她锤红,虽然疼痛,但效果是好的,她已经可以起身了,一旁的松子也没比普洱好到哪里去,脸色变得异常惨白,嘴里同样喘着气。
唯独木下雉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只是骇然的看着远处庞大的身影,嘴里止不住的呢喃道:“神是神啊”
“少主小心!”
他话还未说完,一颗巨大的蓝枝树从身后滚落,眼看着就要砸到木下雉,松子大叫一声,整个人向着木下雉扑去,二人抱作一团向着下坡滚去。
随着巨大的蓝枝树袭来,普洱所处的位置已经开始裂开,眼看着普洱就要落入断崖之下。
这时普洱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咬,这一口很重,直接咬出了血来。
疼痛加上血腥味刺激着普洱,她身上的压迫感在这一刻消散,而她也乘机攀上那颗滚来的蓝枝树,整个人趴在上面,犹如滑雪般向着另一个方向滑去。
此刻,她与木下雉和松子二人分散了。
“该死。”
普洱趴在蓝枝树上,无力的看着松子二人滚向另一边,此刻那种压迫感再次袭来,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去。
迷雾中的庞然大物已经消失不见,如果不是远处那已经彻底崩塌的雪山,根本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有如此恐怖的东西出没。
这边的松子抱着木下雉一路往下坡滚去,差不多有五分钟左右,二人撞到一颗蓝枝树上,才止住了滚动的身形。
“咳。”
松子一直护着木下雉,撞到蓝枝树上的也是她的身体,这时候的她嘴里剧烈的咳道,显得很是难受,木下雉从地上爬起,随后又跪在松子身边,焦急的看着她:“松子,哪里受伤了?”
说着他的手在松子的手臂上来回摸索着,想着查看对方的伤势。
“咳咳,没事少主,就是有点疼。”
感受着木下雉冰冷的手在自己光滑的手臂上来回抚摸,松子埋藏在围巾下的脸显得很红,声音也小了很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木下雉嘴里呢喃道。
自从刚才普洱那一番灵魂拷问后,他现在变得有些神经过敏,对于生命也异常的看重,同时心里的负罪感再次加重。
想到那车厢内死去的人,木下雉的脸上露出自责悔恨的表情来。
似是感受到自家少主的情绪,松子从雪地上坐起,捂住木下雉的手道:“不是你的错少主,你不要放在心上,都是那个佐佐木擅作主张,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感受着松子的冰冷小手,木下雉却是叹了口气,他的眼镜已经丢失,视线有了些阻碍。
“错在我,如果不是我同意了他的话”
“而且直到刚才,我才了解到生命的沉重,那重量太大,太大”
木下雉就像是寺庙里的和尚一样,低着头闭着眼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