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装修期间多次进出春风楼,刘清清也认识了几个里面的姑娘。有那个外向些的,每次见了他都主动打招呼,柳娘便是其中之一。
“我的屋子虽比不得花魁,可也算得这楼里一等的了,所以我得谢谢你。”
话说这装修还得看主人的意愿,柳娘就属于那种大俗的审美,偏偏不随着时下的清新走,尤其她的恩客又以商人居多,平时得的金钱最多,就是春姐也给她三分薄面。刘清清偏是一分钱也没多要,把她的盥洗室改了又改直到她满意。
“小郎君怎地不嫌我烦?”
“柳姐姐是我们的客人,当属最大,我们就得尽力让你满意。”刘清清觉得这回答没啥,在前世,满世界不都是这么销售的嘛。
结果柳娘却红了眼,“只怕是只有你才觉得应该让我也满意一下吧。”
这里妓子为贱业,可不是前世那个晚上站街白天该干什么去干什么的社会。
“春姐使了钱钞让我们来干活不就是方便姐姐们的么?所以我们做的活计就得让你们满意啊。”
“再说,如果姐姐你对我的活计还看得上眼就多在那些个郎君那里美言几句,也让小子多赚些个。”
“这个好说。”其实这些人进了楼子的姑娘虽从了贱业却多有仗义的心肠,看刘清清小小年纪出来养家不免想到自己,嘴上自然就应了下来。
春风楼消化了刘清清她们烧出来的“残次品”,还附带让刘清清她们烧了些管道什么的,并且锻炼出一个训练有素的施工队伍。
因这座窑离桃家村不远,刘清清当初盘下时就写了外祖的名字并没有落在自家名下,现在要抽出时间去干活自然要向张氏报备。
“招了几个人了?”张氏抱着二丫站在屋门口一副闲谈的样子。
“不是招来的,多是自卖自身的孤儿。”看张氏的神色有些不对,又说:“办了身契,在官府过了明路的,一定不给姥爷惹事。”
随后又主动向张氏招了事实经过,远清因女子身分不能烧窑,只能上釉、设计的事,这些个小工均是没了活路自卖自身,还有原窑留下的几个人楞是让刘清清组成了一支施工队。
张氏那张平静淡然的脸转过头去就咧嘴吐舌一副惊讶像,也不知道这个丫头随了谁不光敢出去赚钱还敢女扮男装混进楼子里去找活计。再细想,却是悲从中来,如果不是家中实在过不下去,哪个孩子会去做这样的活计,张氏靠着门框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