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祎阴翳的眼底,波光闪动,那一抹冷笑越发深邃。
两个太医一进门,便被屋内凝重的气氛惊得大气不敢出,觑着皇上如铁的面色,生生一个激灵,漾出一身冷汗来。
耳边传来萧静毓的喘息声,更是心跳加速血气激荡,双双对视一眼,行礼问安后,提心吊胆走到床榻边上,替萧静毓诊脉查看,额上冷汗汩汩,顺着脸颊流下。
到底是在宫里行医几十年的老太医,无需过多诊视,只请了脉,略略一看萧静毓赤红的面色,心中便有了答案,两人稍做交流,皇上御用的那个太医便折返到皇上面前,作揖回禀。
“公主殿下是中了类似“鸳鸯醉”的邪物。”
此言一出,皇上倒是面色未动,纵是太医不说,他也看得出来,鼻间发出一声沉如闷雷一般的哼声,挪了身子,将手中一串碧绿念珠甩手扔到手边桌上。
珠玉相撞,发出脆响,声音虽不大,却在这样的气氛中,格外惊心。
御医眼皮一跳,抿了抿发干的嘴皮,喉头滚动,颤着声音说道:“公主反应如此强烈,只因此物药性霸道,且……”不知是被这满室的凝重逼得喘不过气,还是禁不住皇上的这份逼视,御医说着,大喘一口气。
余下的话还未说出,身后传来皇后幽冷如魅的声音,“且怎样?”
皇后猛地发言,声音又是凄绝,顿时吓得御医顿时激出一身冷汗来,略略转了身子,回禀道:“这邪物,老臣从未见过,只能暂且开了方子熬药,让公主服下,症状许是会缓解几分。”
他的话意思明确,没有解药!
一直萎靡似死人的皇后,闻言眼珠一动,顿时大怒,抬手指了御医的鼻子斥责道:“你若拿不出解药,本宫让你阖家殉葬!”狰狞可怖,双眼赤红。
抬手之际,手腕处的翡翠玉石镯子叮当撞击,明明是温润的玉石,可落在御医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刺心。
御医忙弓腰道:“臣尽力,臣尽力。”额上冷汗吧嗒落下,在地上飞溅,沾湿鞋面。
不知青红是死是活,舒妃立在皇上身后,冷汗顺着后背直淌,浑身汗毛就像是炸了一样,根根倒立,此刻闻的皇后此话,眼珠微动,抬脚就朝皇后而去。
心下吁的松了口气,临走前快速的瞥了青红一眼,步子急的像是躲避瘟疫。
及至皇后面前,舒妃面上扯出一个得体的表情,伸手想要替皇后捋背顺气,“娘娘,太医也说,这霸道邪物是从未见过的……”
她话音未说一半,只觉面前一道凌厉的风扑来,下一瞬,眼前一黑,只听的“啪”的一声脆响,左边脸登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直钻心肠。
舒妃当即被打蒙,以手抚面,愣怔在那里,一双眼睛定定看着皇后,满眼惊诧屈辱,眼泪如潮水,汹涌而上。
皇后竟是当着皇上慧贵妃和这一众宫人的面,甩她一巴掌,愣怔过后,舒妃鼻子一吸,转头哭着看向皇上,咬唇委屈道:“陛下,臣妾……”
然而,又是话未说完,便被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