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顷刻间远处的一艘渔船里便响起了回声。
“南北双城楼,两边互相守,双人合金玉,堂前兄弟来。敢问对面何人?”声音相当的粗狂,说话之人约莫三四十岁左右,一字一句间中气十足,不用问就能想到绝对是一个壮实汉子。
杨铭是第一次听到江湖切口,还别说,真有那么股江湖味道。
这边蒋进喜一听,顿时一喜,当下又道:“北城有公口,堂前义字留,交椅排七排,我坐最当头!我是弘义公口龙头蒋进喜,现有急事需过河,还请兄弟帮忙摆渡!”
“原来是蒋龙头当面,兄弟乃是弘义码头五排,掌管码头搬运的吴六七。蒋龙头有事,自当效力!不过谢字就不必说了,都是自家兄弟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说话间,那渔船便亮了油灯,紧接着便朝着河对岸划了过来。
杨铭将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这种江湖事他曾经又何尝没有向往过?
只是真的走了进来身处这个时代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一切并没有那么美好。
江湖也好,袍哥也罢,说到底无非就是一群为了活下去的人拼了命活下去罢了。
无论是蒋进喜还是陈世杰,又或者是白远山他们真有武侠小说里的侠义吗?
他们或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公口,对于他们的家庭,对于公口的兄弟他们就是英雄,就是公益。
可他们也曾放高利贷,也曾开烟馆,也曾坏事做尽,让不计其数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也许你在羡慕他们的放荡不羁,却不知道他们更羡慕你的无拘无束。
所以,江湖其实就是狗屁!
哪儿有什么风花雪月,哪儿有什么义薄云天,有的只是可怜,可恨,可恶!
心里在感慨,船已经缓缓靠岸,一行人辞别了吴六七便朝着金堂县城走去。
河边的风依旧在吹,有些冷,杨铭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跟在几人后面,好在蒋进喜几人本就是金堂人到了自家地头熟人自是不少,没一会儿路过一处宅院龇花便进去敲门借了一辆牛车出来,几人便坐着牛车赶路。
也直到现在杨铭才稍微活动了下早就已经麻木的双脚。
今天实在是走了太多路,脚都快不是自己的脚了。
牛车走的很慢,好在均速前进,并且持久,约莫赶了两个小时路终于来到了金堂县城。
金堂县城并不大,甚至比射洪县还要小一些,并且城墙也有些残破,显然现在的金堂县还只是一个下县,和后世紧靠成都极力发展公业的名城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也难怪,这么小的县城出来的众商贾竟然养不起一个弘义公口仅凭这破败的县城就可见一斑。
穿过城门,又走过几条街,最后一行人终于在一处宅院门前停了下来,毫无疑问八爷家到了!
众人全部下了牛车,蒋进喜一步当前,整了整长衫,然后用力的敲响了门口那对已经生锈的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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