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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李夜再次坐上了大比哥的车。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啦！人生地不熟的，没个领路人怎么行啊！”大比哥得意地说道。

李夜自己点上了烟，递给了根给他问道：“你说的房子靠谱不靠谱啊？可别忽悠我。”

大比哥用力按了一下喇叭，朝窗外吐出一口痰，说道：“这是什么话，鹿首谁不知道我大比哥的信誉，我开了十几年的出租，什么世面没有见过，没必要骗你个后生仔。”

李夜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大比哥脾气火爆，他多说两句搞不好会直接把自己丢在路上。

大比哥带着李夜在文介左绕右绕，完全把他绕晕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过了许久，他们穿过一个环境很差的菜市场，到了一处破旧矮楼前。

李夜下了车，抬头看了眼，这栋三层高的矮楼也不知道什么年代建的，黄色的墙体都在不断掉皮，还有很深的水印。

“就这？”

“哎！人不可貌相嘛，楼房也是这样。”大比哥嘻嘻哈哈地搂着他的肩膀上了楼。

李夜跟在他身后到了二楼，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上堆满了脸盘、水桶、毛巾等杂物，几乎都快要不能通行了。

来到二楼的一处小阳台前，只见一群大爷、大妈穿着背心在打麻将，不时还骂骂咧咧的。

“哎！大比头，又带后生仔来了？”其中一个大爷看到了两人喊道。

“是啊是啊！包租婆，带了个客人过来，赶紧安排下。”大比头对其中一个叼着香烟短发烫大妈说道。

包租婆抬眼瞧了眼李夜，说道：“看起来不像有钱的样子，阿芝对面那个房间带他去看看吧。”

“好勒！”

大比哥拿起旁边柜子上的钥匙，朝李夜招了招手，上三楼去了。

到了三楼，走廊倒是不像二楼那么拥挤，只是那褪了漆的绿色木门看到他实在膈应。

大比哥在走廊的最里头停下，用钥匙打开左边的门，说道：“呐，看看吧。”

李夜走进去，发现房间小的很，都不知道有没二十平方米，放了一张小床，被褥看起来有些旧。

卫生间小小的一个，热水器也老旧不堪。

“就这？”

“臭小子！有床可以睡，有马桶可以拉屎！这还不行？”

“靠！我要是头猪当然无所谓啦！”李夜不满说道。

大比头挥挥手：“行啦行啦，这年头找个地方住都不错了，还那么讲究，你倒是要还不要？”

“多少钱？”

“四千，原本四千三，便宜你小子啦！”

“便宜你妹啊！猪圈一样的地方还这么贵。”

最后李夜还是决定租了，没办法，其他地方更贵，基本没有低于五千的。

大比哥笑嘻嘻地把钞票递给包租婆，自己收了三张起来，末了还不忘拍了拍李夜的肩膀说道：“下次有事还找我啊！”

包租婆将钥匙丢给李夜说道：“臭小子，不要带不三不四的人来，被我发现了你就给我滚蛋。”

过了一会，一床棉被突然从天而降，砸在阳台上，把一个打麻将的大爷直接吓晕了过去。

包租婆将烟头一丢，穿着拖鞋跑出去抬头喊道：“臭小子，要死啊！不想住了是吧！”

李夜趴在窗台上笑道：“给猪睡的我当然得丢了，还帮你换床新的，不谢谢我？”

包租婆一瞪眼，叉着腰说道：“别让我逮到你，不然要你好看！”

李夜一听急忙缩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