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来龙去脉给沈安怡说了一遍,气愤道,“那件白裙子我洗到现在都没洗出来!”
“原来这样?”沈安怡闻言也皱起眉,打量了眼谢柔柔,见她似乎快要哭了,犹豫了会儿,还是说,“虽然这女孩子品行不怎么好,但大庭广众的,他们这么嘲笑下去,也怪可怜的。我过去跟杨秋涵说几句话,给她解个围吧。”
宁光不放心的叮嘱:“你千万别跟那个谢柔柔多说,万一她赖上来,不定要打什么主意呢!”
沈安怡“嗯”了一声,起身过去了。
她记得宁光的话,对谢柔柔没太多好感,也没有当众落杨秋涵面子的意思,直接过去打招呼:“秋涵,好巧,你也在这里?”
“安怡?”杨秋涵正跟同学嘲笑谢柔柔嘲笑的起劲,看到她愣了愣,认出之后就是心虚,因为知道沈安怡是很不喜欢欺负同学这种事情的,尴尬的起身,“你刚进来啊?想吃什么,我请客?”
她正祈祷沈安怡是刚刚进来,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谢柔柔却是眼睛一亮,本来只是尴尬的低着头,这时候就“嘤”的一声,似乎忍无可忍的哭出来,用手捂着嘴,很委屈的样子。
杨秋涵看这情况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一时间气的恨不得上去抽她一顿,却碍着沈安怡不敢造次,强笑道:“安怡,我们过去点单吧?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说这话的时候杨秋涵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沈安怡不理自己,而是询问起谢柔柔为什么会哭,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谢柔柔铁定会趁机告状!
“我跟朋友一块来的,已经点了单了。”万幸沈安怡虽然看了眼谢柔柔,倒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仍旧笑的和气,跟杨秋涵说,“不过我忽然想吃个甜筒,没想到走过来就看到你了。”
杨秋涵暗松口气,脸上的笑容也真心了几分:“自从你去省里后,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见过,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认识我了呢。”
沈安怡笑着说:“你都记得我,我为什么会忘记你?”
杨秋涵闻言讪讪的笑了笑,沈安怡转学到黎小的时候,两人关系还不错,后来因为宁光的缘故,沈安怡就不怎么跟她玩了。尤其是沈安怡去了省城,从来没给她留过地址写过信,倒是听黎中的同学辗转透露,说沈安怡是给宁光留了地址的。
因为跟沈安怡闹掰的事情,杨秋涵被家里很是训斥了一番,这让本来就对沈安怡存着羡慕向往的她对这同学印象就更深刻了,所以才能这么久了也一眼认出对方。
倒是沈安怡仍旧记得她,这让杨秋涵受宠若惊之余又担心是坏印象才记这么久。
她一时间不怎么敢说话,倒是沈安怡过来挽住她手臂,笑着说:“不是说请我吗?走,我要两个甜筒,我朋友也要一个。”
杨秋涵以为她说的是县里一块长大的干部子女,又或者从省里过来玩的同学,赶紧说:“当然了,就要甜筒吗?要其他不?来个全家桶什么的。”
她们两个说了这么会儿话,杨秋涵这边的人里有几个男同学,看沈安怡长的漂亮,穿戴也好,忍不住说:“杨秋涵,既然是你朋友,要不一起坐,也热闹点?”
又说他们等会儿去逛街,索性一起走好了。
要是沈安怡一个人也就答应了,但知道宁光跟杨秋涵关系不好,所以谢了他们的好意,还是辗转拒绝了,只跟杨秋涵一起去柜台要了两个甜筒。
结账的时候杨秋涵抢着掏钱,沈安怡也没争,只问了她在县中的班级,说以后联系,也就去宁光那边桌子上了。
杨秋涵这才注意到宁光,脸色就很复杂。
倒是宁光给了她一个笑脸,觉得看到这一刻这人的神情,自己心情都好了很多。
不过内心还是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沈安怡。
她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很厉害就好了。
至于怎么个厉害法她现在还是模模糊糊的,就想着,有一天杨秋涵这样的人,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投过来的目光没有令人厌恶的居高临下,而是充满了平等与尊重。
不因为任何一个人,就因为她自己,宁光。
但转念又觉得自己这么想好像很有忘恩负义的意味,若非沈家,若非沈安怡,她连进这个店的机会都没有……她心不在焉的,都没注意是什么时候吃完甜筒,跟着沈安怡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