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光也没多想,如实说:“安怡走的时候留了信封跟邮票给我,但我写了好几封信过去,她一封都没回。”
“那个美头既然连信封邮票都给你准备好了,显然就是想跟你保持联系的,怎么可能不回复你?”戴振国闻言顿时觉得不对,提醒她,“她的回信是写到你家里的还是?”
宁光摇头:“我家里你还不知道?叫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给我,甚至还会打我一顿。所以是让赵建国帮忙转交的。”
戴振国说这事情有问题:“赵建国是不是没把那美头写回来的信交给你啊?”
“这应该不可能吧?”宁光跟赵建国虽然是同村,但由于宁家跟赵家的恩怨,他们也不是很熟,可赵建国是沈安怡告诉她说是可以信任的,而且这两年,在赵家人里头,赵建国对她算是比较温和的了,听了戴振国的话,有点将信将疑,说,“他之前一直帮安怡做事的,安怡说因为他阿伯不是小霞阿姨的亲兄弟,所以为了让小霞阿姨多照顾他们点,对安怡反而格外的听话。像安怡那些亲表哥,赵利国赵卫国什么的,大概自恃是小霞阿姨的亲侄子,不但不听安怡的,还总是跟安怡对着干安怡很不喜欢他们。”
“要不你这样,再写封信去给那美头,但回信让她别走赵建国那边了,就放在邮局里,到时候你去邮局拿。”戴振国想了想,说道,“反正黎中到镇上邮局也没多少路,你家里给你买了自行车的,晚回去一会儿,就说老师拖堂了。”
又问,“对了,你给那美头寄信是怎么寄的?我记得那美头转学走时你还没上中学,该不会也是让赵建国给你寄的吧?”
这下子宁光也觉得不对了,吃吃说:“就是让他给我寄的。”
“”戴振国无语说,“下次还是自己去邮局寄吧。”
宁光顿时就心神不宁:“难道赵建国真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安怡跟他也不是很亲热,就是为了我的缘故,才对他和颜悦的他这么做就不怕安怡知道之后找他算账吗?”
戴振国说:“你也真是小孩子话,你不想想你现在连跟那美头都联系不上,人家怎么知道赵建国做的事情?何况赵家本来就不喜欢那美头跟你好,那美头在的时候,赵建国还有她撑腰,那美头走了,赵建国哪里敢一个人跟家里那么多人作对?”
见宁光脸苍白,他放缓了语气,“还好现在距离那美头转学也没几年,不至于就忘记了你。你回头跟人家在信里把话说清楚,那美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应该不会怨恨你。”
又让宁光别跟赵建国去什么村口了,“要他当真一直在骗你,这会儿忽然叫你过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是不是安怡也察觉到不对劲,所以写信来质问他了?”但宁光想着,“没准他不得不拿安怡的信来给我了呢?”
这么想着,又跟戴振国说了个事情,“以前逢年过节,小霞阿姨都会回来村子里看望她阿伯姆嫚的,还会给村里人带东西,我家也有份。可是这两年小霞阿姨都没回来过,我听村上人问她阿伯姆嫚,他们说是因为安怡的爷爷奶奶做过手术,现在退休了专门养老,小霞阿姨不放心他们,所以得空都会去照顾,这才没功夫回来。”
如今村里人的想法,做儿媳妇的伺候公婆是应当的事情。
何况赵霞的公公婆婆那可都是老干部,她一个乡下女人,殷勤服侍是分内之事。
因此听了这话也都不说什么了。
现在宁光抱着万一的希望,就猜测,“该不会安怡也牵挂着她爷爷奶奶,这才没空回我信?”
“写个信能用多少时间?这都几年了,会抽不出空来吗?”戴振国摇头,“何况你说的赵富梁家,好像是有电话的吧?这些年来,你那个小霞阿姨自己没回来,肯定有打电话回来嘘寒问暖。那美头但凡记得你,跟家里打电话时,让赵建国说几句,托他转达些问候给你,很麻烦吗?但赵建国跟你说过这样的事情没有?”
他觉得问题肯定是出在了赵建国身上。
宁光听了犹犹豫豫的,说:“我回去的时候看看吧。”
他们在一起说话的时间比较长,附近已经有同学指指点点了,戴振国见状,脸上也有点热,小声说:“嗯,你当心点就这样吧。”
就劝她去树荫下歇着,“你脸上的伤刚好,晒太阳会落痕迹的。”
宁光的脸上当时被荆棘划了五六道伤口,鲜血淋漓的看着非常可怕。但好在都是皮肉伤,不是很深,而且年纪恢复的快。这几日养下来,已经脱了痂了。
只是新生的皮肉到底还是娇嫩,跟原本的肤不一样。
闻言赶紧朝不远处的树荫走去。
结果这走过去才发现这一片树荫下站着的赫然是杨秋涵一干人。
双方对望一眼,都觉得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宁光下意识的就想换去其他地方,但是杨秋涵立刻冷笑,说:“怎么跟我们在一起委屈你了?”
“没有。”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在传她有关系,可宁光自己知道真相,不敢得罪她,低声下气说,“我怕打扰你们。”
杨秋涵说:“你还知道啊?你这种人看到了就惹人厌,要我说还不如就去跳荷花池算了。”
宁光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