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赵琴沉思了片刻,就冷笑,说,“俗话说,人言可畏。建国哥被宁光勾了魂,不在乎她不能生。但回头人家都抱上孩子了,就建国哥家里冷冷清清的到时候咱们再带头去劝他,劝学明叔,时间长了,不怕他们受不了!毕竟就算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了,一个都生不了,将来老了指望谁?不怕建国哥跟学明叔听不进去!”
赵小英说:“万一他们抱养孩子呢?”
赵家她们这一代的孩子里,就有因为夫妻俩生不出孩子,抱养过来的。
“抱养过来的怎么能算赵家人?”赵琴鄙夷的说,“那样的话咱们就让家里人天天砸石头扔石子吐唾沫,让抱来的滚出赵家!看宁光日子怎么过!”
两人兴兴头头的商讨着怎么折磨宁光来报复,那边宁光正战战兢兢的伺候着褚老婆子。
其实褚老婆子问题不大,她摔倒之后甚至可以自己起身,走回家来的。
之所以会躺着,主要是当时正跟人吵架呢,忽然摔了个四脚朝天,围观的人跟对手都是哈哈大笑,这会儿狼狈不堪的爬起来,哪怕再骂回去,气势上也已经输了。
所以难堪之下,索性装作起不来,这下子果然大家都慎重起来了,还找人去宁家喊了人来。
原本褚老婆子计划着,如果有人来扶自己的话,就趁势装作伤的不轻,赖对手几句也不一定要讹钱,反正就是让对手不痛快她就高兴了。
谁知道由于化工厂招工等一系列的事情,赵家在新岗村的话语权跟威严日渐上升,褚老婆子的名声又不好,那么多人围着看居然没人真正伸手。还是宁福林跟宁光到了之后,赵建国才出来帮了个忙。
所以那天送走赤脚医生之后,褚老婆子就把宁光喊到跟前骂了一个多小时出气。
从宁光小时候不听话长大了不孝顺对弟弟不友爱,一路骂到宁光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在外面勾三搭四骂的早就听麻木的宁光都是一个激灵:“太太你说什么?我在外面从来没有乱跟人家说话做事,说我不好的人都是胡扯!”
又提醒她,“太太,这肯定是有人想坏咱们家名声!”
但褚老婆子拍着床沿,声嘶力竭的问:“你说你在外面规规矩矩,那为什么今天赵家的小东西愿意背我回来?那小东西当年可是打过宗宗的,你别跟我说这事情过去才几年你就给忘记了!”
又说赵建国的亲姆嫚何小花就不是好东西,所以赵建国也肯定品行不端正。
那么推断下去,跟赵建国关系不错的宁光自然也是个下贱坯子。
“你要是养在那种不重规矩不成样子的人家,也就随你自甘堕落了!”褚老婆子厉声说,“但咱们家不是!你牙牙可是念过私塾拜过先生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你太太我跟你姆嫚也是一辈子没被人说过嘴,倒是你,从小到大没个消停的时候,宁家要是被人议论,都是你的错!我告诉你,你想坏了家里名声一走了之那是做梦!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总不会教你逞心如意!”
宁光被这话说的面无人,因为听起来好像褚老婆子不打算让她嫁人,要留她在家里烧锅做饭一辈子!
她这个年纪,以及这样的成长经历,对于嫁人其实没什么迫切的。
因为从来没看到过也不懂得美好的感情与家庭还有婚姻,自然也没什么期待。
问题是,这个家她是一点都不想待下去了!
老婆子要留她一辈子她怎么能答应?
索性宁福林担心宁光之前才爆发过,褚老婆子骂太狠了别又弄的鸡飞狗跳,跑进来圆场了一番,拉着宁光到外头说了点:“你太太年纪大了,这次又摔的不轻,她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说话不好听的地方你就当没听见毕竟是你亲太太。”
又说这次褚老婆子之所以会受伤,主要就是为了宁光出头,“这时候你还要在她面前摆脸,你说她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宁光对这套说辞不太赞同,心道过去那么多年里,你们骂我的时候什么时候管过我心里什么滋味?
那她干嘛揣摩褚老婆子心里什么滋味啊!
但她如今既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又惦记着暑假结束了去省城看沈安怡也就勉勉强强的妥协了。
宁家祖孙之间芥蒂重重,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外界的变化。
这事情爆发出来,还是在外打工的宁月娥跟苗国庆先接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