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嘴角流出殷红血液,狼狈无比,没有了往日的风雅淡然。
此时他意志消沉,被人踢断双腿后,那些甲士随意的抓着他拖入钦天司中,留下两行血迹。
眼看罪人被带入钦天司中,许多跟来的人才忍住发泄的心思,狠狠的盯着张义的身影,直到看不见后才冷冷离去。
徐洲摇了摇脑袋,刚想进入钦天司时,忽然被一阵风波给吸引了。
十数名甲士从钦天司中走出来,狠狠的将一青年扔在了大街上,厉声呵斥道:“赶紧滚,还敢再来捣乱,休怪我们不客气!”
砰!
那青年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上,砸出一片裂缝,背后的骨头似乎断裂了一般,徐洲甚至还能听到咔嚓的声音。
他看去时,忽然一愣,便不再跟着押送张义的队伍进去,而是站在钦天司大门看着青年。
“嘶”
那青年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嘴里的血液流出也不顾擦拭,当恢复一丝力气后,又朝钦天司的方向爬去,结果不出意料再次被人乱棍打出,身上骨头甚至断裂了不少,才狼狈的朝外面滚爬着跑远。
“唉,师祖啊,没想到我竟然是在这样的地方看到你。”
徐洲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后面。
本来他还想跟着张义这老实人去走走,谁知道在这个地方碰到了师祖李玄罡?他想不改变历史的情况下,看看便宜师祖曾经到底遇到了什么,竟然变成后面那个无赖模样。
至于张义,莫名从遥远的凉勇州回来,又说不清缘由,进入钦天司后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活着出来,但是也不会这么快死。
不对……这些人在曾经的岁月中或许已经死过了,再死一次也没事。
嗯,那样先去看看便宜师祖吧。
徐洲没良心的笑了笑,脚下却有一丝血灰色的气流融入地面,不见了踪迹。
走出钦天司的大街后,徐洲在一处巷子角落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师祖。
对方头埋在角落里,一直喃喃着什么“有奸细”“有奸细”的话,徐洲能看到那沾染血迹的破烂长袍里,师祖满背的伤痕。
发觉到有人走来,李玄罡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徐洲的脚,疯狂说道:“荡魔城不可能那么容易破的,我神法宗仙人众多、大修无数,个个弟子勇猛无比不畏生死,开山老祖还将曾经神司赠与的镇魔神盘带到荡魔城,以苍生为阵立下神护荡魔仙阵,魔族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破了荡魔城,还将那里的人一个不留的斩杀了?不可能,一定有奸细……”
此时的李玄罡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死死的抓着徐洲的腿不放,疯狂的吐槽着自己所知的一切:“肯定是有奸细,不然我父亲不会死的,神法宗也不会灭亡!”
他喃喃说着,如同失心疯一般,任谁看了都为之动容。
徐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戈帝与古圣下棋,算算时间现在可能第五座城也输的差不多了,边地重城失陷门户大开,无数修士、大军覆灭,戈朝拿什么来挡?
可不下同样也是死局,戈朝虽强,却无法与古圣对抗,甚至古圣一念间能将整个中南神洲覆灭,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天下苍生都是棋子,人族帝皇虽曾言地位与鬼神平等,勉强当了个下棋人,却依然输了苍生。
输的不仅仅是一盘局,还有无数悲壮魂魄,与活着的那些无助生灵。
徐洲轻轻拉起李玄罡,替他整理衣袍上,隐晦的看了一眼对方双手那禁锢灵气的铁环后,沉声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再说吧!”
“好!”
李玄罡看了一眼眼前陌生壮汉,默默的低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