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一: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今元政失修、海内鼎沸。诚能效汤、武吊民伐罪,以百里之地,率一旅之师,可取而代之。”
“策二:蒙元运穷,势如强弩之末。红巾军转战中原,元兵不堪其扰,无暇旁及其余,此天赐良机。宜竭全力,略定南方,而后挥师北上,王业可成。”
“策三:陈涉先起而先亡,以其先自王,为秦兵“的”也。故曰:辞祸有道……”
“策四:集庆为帝王之都,西襟荆、楚,东系江、浙,依山凭水,宜守宜攻,实建基之开府,定鼎之中枢,况龙蟠虎踞,气象巍巍……”
“……”
一时间,闻涛亭陷入寂静,沈铭聚精会神,一策策的通读下来,阅读良久,合上折子。
“呼……”
沈铭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郑重的看向刘伯温,“先生可愿意做我集庆军师?”
闻言,刘伯温依旧云淡风轻,微微躬身道:“该所愿尔,无有不从!”
“哈哈……”
沈铭放声大笑,时务十八策上面写了从军略到治国的所有策略,先是一统南方,屯兵自养,再到修养生息,最后统一南方,进而北伐,定鼎河山。
眼角余光一撇了,看向剩下还未安排职位的叶琛、章溢二人,一时有些头痛。
能与宋濂、刘伯温同列为四先生,沈铭不相信会是有名无才之辈,可他贫瘠的历史知识,实在不知道该将二人放到何位置上能人尽其才。
想到这,沈铭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于是问道:“章先生,觉得何以治民?”
章溢听到沈铭问话,心中知道这是考校的意思,仔细想了想,沉吟道:“天道无常,唯德是辅,惟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沈铭听到他的回答,点了点头,看样子这是一个温和仁厚的人,于是说道:“先生可否愿意帮助我管理户籍,良田,税收之事?”
“固所愿尔。”
沈铭点了点头,如今军中猛将如云,却偏偏缺乏治民之才,随后将目光投向叶琛。
叶琛看到沈铭向自己望来,波澜不惊的心境泛起波澜,几位好友都已经任职,接下来肯定是说自己的职位了。
“叶先生,你可愿意代表集庆巡查地方诸多事务?”
叶琛闻言心中略有失望,相比于刘伯温的军师,宋濂的学堂,大权在握的章溢,自己这个职位可谓是最小的。
好像看出叶琛心中所想,沈铭温声道:“先生莫要以为职位过低。”
“如今集庆虽然看似坐拥东南,兵多将广,但实际上在东南内部依旧有许多地方上的官员,心念大元,管理体制混乱,导致许多政令在地方上难以传达。”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日后还得依仗先生。”
本来还有些抱怨的叶琛闻言,面色有些发红,自己只考虑到职位的高低了,却忘记了集庆坐拥东南的时间并不长,有许多事情还未来得及处理。
叶琛道了一声惭愧,正色道:“下官领命。”
同一时间,集庆城内一家客栈。
宇文化及站在窗前,遥望依稀可见的集庆府,目光深邃。
吱!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器宇轩昂,剑眉星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正是宇文成都。
“成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宇文化及头也不回的问道。
“父亲,为免引人注意,我们的人都已经分批进入了城中,只待父亲下令。”
自从脱脱撤军以来,宇文化及并未放弃,决定率人潜入集庆城,找准时机,盗取长生诀。
“好。”
宇文化及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继续问道:“打探到长生诀在哪了吗?”
“清水司司长沈安得到长生诀之后,便交给了城主沈铭,想来长生诀应该就在集庆府中。”
宇文成都顿了顿,继续道:“我已经打探过了,集庆府内除了沈铭一人并没有江湖成名高手坐镇。”
“就连沈铭的亲兵平时都是驻扎在城外的。”
听完宇文成都的话,宇文化及嘴角泛起冷笑,沈铭啊沈铭,集庆府防卫如此薄弱,你对自己的武艺就这么自信?
“传令下去,今晚我要血洗集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