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将玄天鉴丢给了童子。就算想吞下此种宝物,也需先解决掉雉生才行,关于这一点,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看完了,可以好好谈谈了。”雉生收起玄天鉴:“城中自有妖物存在,玄天鉴落下之时,其上秦律如法则显现,我尚且被震晕,那位也好不到哪里去!”
玄天鉴落下时,有法则显现吗?白衡并未察觉到。
也是因为他身上少恶障,且距离较远,石碑上的力量还无法涉及到他,故而未被震慑。
而雉生不同,那日他就在城中,随金光而去,不然也不会成为石碑归属。
“我与那位对了一招,只可惜没能看清他的脸。”
并未说明对招结果,但就从石碑在他手中这一情况来看,是童子胜了。
“他所修邪法,竟能通过掌心摄取我体内阳气,不过被我压制住,而且似乎还因石碑而受创,余下一滴血。”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玉瓶来。
玉质透明的玉瓶能清晰可见鲜血颜色,黑色的血液周遭还有丝丝缕缕黑烟弥漫。
与尸毒类似。
“世间修行之道数不胜数,也并非只有僵尸才具有尸毒且吸食人血,也并非所有御尸者都会杀人伤人。”
至于人怎么定义,就得是雉生自己说了算。
“你想我做什么?”白衡眼见着蕴藏尸毒的鲜血,要说已相信雉生,那是假的,谁知道僵尸的血,是否也蕴有尸毒。
“那人必然在城中修行久矣,否则怎会如此了解此城,连城隍都寻不见其踪影,我想县衙卷宗中,总有他行凶之后的记载。”
“那应该也被那人毁了,既已冒险入县衙,若是我,是不会留下祸患的,最好一把火烧毁县衙,免得身份暴露。”
白衡刚说完话,童子便示意他向后看。
哪里,果然有火光浮现。
好吧,果然谨慎。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真与雉生无关?
白衡虽说怀疑降低,但仍旧不相信他。
“僵尸是否受符纸限制?”白衡灵光一现。
“那得看是那种符纸,不过对付起一境僵尸,就算体内炼化一气的修士作符,不说镇压,限制是必然的,就算是御尸者也难避难此限制,这是僵尸天性。”
童子看着白衡袖中拿出的金符若有所思:“这是高奴城隍所画吧,上面香火之气未散,就算我经由我控制师兄,想要破开金符,最起码也需要三个呼吸,这还是因为上面香火之气散失部分留存之后的估计,若是新绘制之符,想要破开最少十个呼吸。”
白衡自是不信,于是将手中金符丢出。
雉生也没有控制赶尸人,金符落下一瞬间,有电弧在身上跳动,噼里啪啦的轻微炸裂声此起彼伏,震得对方口中低吟,后退三步之后才止住了脚步。
金符有效,那那日入山水居之人,怎么可能瞬息之间伤人,若是山水居中皆是凡人还好,可还有阳老,金符发威,他不信对方感应不到。
妖邪之物可以除去,莫非真如雉生所言,城中所有吸食人血的案件都是其他人做的?
白衡已渐渐相信雉生所说的话。
正此时,雉生忽而冲将过来,一把将白衡撞飞。
而二人原本站立的地方徒然响起一阵雷鸣,有人从天牵引一道雷电落下,将地面劈出一磨盘大小的焦黑土坑。
白衡抬头一看,有人凌渡半空,咒印未停,而随着手化剑指指向地面,雷光紧随其后,对着白衡二人劈头盖脸一顿雷霆洗礼。
“我乃高奴镇守,御尸者,交出手中玄天鉴,束手就擒或许能保全魂魄,入得城隍庙,若不然就在此间魂飞魄散吧。”
高奴镇守年龄看起来也不大,也就与白衡等人类似,但修为却在第二境以上,善施雷法。
他召来的雷比起雉生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雉生取出了玄天鉴,面前正是黄点。
“县衙哪里赶去的人是你?”雉生问道。
“只是我动作没你的快,我赶到县衙时,衙门内二十口人只剩一地死尸了。”镇守看向玄天鉴,而后伸手一抓。
雉生竟控制不住,体内法力运转,强行摁住正欲飞向镇守的石碑。
“来!”那镇守怒吼一声。
玄天鉴破开法力,穿过白衡手掌飞向镇守。
那玄天鉴甫一落入镇守之手,便不断变化,最后化作一把长长的弯刀。
镇守提着弯刀就冲了过来。
大刀落下,赶尸人浮现,以身扛刀。
刀上金光闪现,直接将赶尸人一条胳膊所斩断。
尸水滴落,腐蚀地板。
白衡震惊,这已接近第二境的僵尸,已不惧人间凡铁才对。
雉生眉头一皱,当即丢下赶尸人,提着白衡在眼前消失。
而镇守想要拦截,也只听得“轰”一声巨大的炸裂声响起,僵尸在爆炸,压缩的力量的一下子扩张成一个直径五丈的半圆,力量在其中狂乱地肆虐着。
这五丈之内,无论房屋还是地板,石制木质的材料纷纷被碾成齑粉,而镇守则因为手中石碑化作全身盾牌而免受伤害。
但石碑经此一劫,竟化作一个个一尺见方的石块。
“墨家的东西好用就是好用,只是怎么这么容易坏呢,还得去找他们去修,真是坑。”
镇守将石块收了起来。
身后来人,他缓缓回头:“高奴镇守,第二境炼气士,我本该早些上任,只是吃饭的家伙事丢了浪费我好些时间,从现在开始,你们受我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