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风没有痕迹,人走过的路却是有的。
在某地偶然遇见过某人,相谈了了,过不多时,也就忘在脑后了。
那么。
需要怎样的遇见,才会让人在数十年这般大的跨度之后,乍一相见,便能认出一个人来呢?
华青衣不认为这个何姓的老人家是在说谎,从见面开始,虽然他的思绪很乱,但是这般距离之下,这个老人家的气息变动也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惊乍之时,气急而促。
惶恐之时,气弱而虚。
激动之时,气滞而涩。
这都是常人的反应。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出声,一方面是突逢此变,心态有些失衡。
另一方面,也是在思考这位老人家话里隐含的问题。
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并非是什么失忆症。
那个夜晚从土里爬出来,这自然是有些不寻常的事情。
华青衣在祖上口口相传下的青衣书中,倒是有见提过他这般情况。
假死而复生,气息全无,与死者无二,过数日乃返。
不过那也只是数日而已,他这般跨越千载的情况与其差异了太大了些!
这何姓老者,华青衣认为确实是见过他的,那种眼神不会骗人。
但是几十年前…
“老人家…”
总是让张春华一个女子代为开口,终是有些不好。
华青衣沉默了这半天,也是终于出了声。
不过这声音出来,倒先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可能是方才内火有些旺,心绪又燥,这乍一开口,确实嘶哑的很。
不过此时也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
方才张春华去倒的茶水摆在面前,趁着那老人家还有张春华注意力转过来的空档,端起小抿了一口。
再开口,已是好多了。
“老人家,我应该并非是你曾见过的那人。”
华青衣并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带着走的人,纵然他也认为这老者并没有说谎,但是他不认为他在几十年前会出现在这老者的面前过。
中医有摸骨识龄的说法,华青衣也是懂一些的。
他自己的身体,也就是如今这岁数,哪里有这老者所说的几十年这般夸张。
先是否定了这个可能,那老人家听了似乎有些话想说,不过看了看华青衣还没有说完的样子,终究是没有插话。
“这是我的身份证,您可以过目一下,如…”
看了一眼张春华,眼里多少有些谢意。
这个女子实在是有颗玲珑心。
“如春华所说,我如今确实才二十岁出头,与您所说的那人差距不小。”
那老人家看了看那身份证上的信息,这东西确实做不了假。
不过脸上的神色还是有些不信,那…
所他所见的那人不是眼前这人,那为何长相一致,甚至姓名也是一般无二?
没有开口,华青衣却看出了这老人家的疑惑。
心中暗叹一声,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实不相瞒,很多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不太想的起了,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