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休盘着弓,拉着箭,一步一步地从侧面逼过来,瞄着刘和说:“鬼鬼祟祟的,大半夜想干嘛?尿还没喝够吗?下来,下来!”
“谁教你骑马的?下来,把马留下,喝尿。”史庆也走过来,一把扯住马笼头。
刘和出来时,手里就没有拿什么棍棒,只带着一截护身匕首。现在碰上史家三兄弟,明知道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却着急没办法。
他的心里非常气恼,当着小池的面,史家兄弟接连声地说“喝尿”,实在是莫大的羞辱。
“刘和,好几天没见你了。我们又可以打你玩了。”年纪最小的史相,用手里的棍棒敲向刘和的小腿。
“不要皮脸,三兄弟又跟我玩野狗战法?”刘和一脚踢开史相的棍棒。
史休把手里的弓箭收起来,说:“嘴巴放干净点!”
刘和从马上跳下来,说:“让我弟弟刘猛先回去,我陪你们玩。”
史庆不行,紧紧地扯住马笼头,说:“你们弟兄俩,打我们三个。来,来啊,打我们!”说着,便去揪小池的腿。
月光下,小池玲珑的绣鞋,显得分外好看。
“破落户还带着一个女的。刘和,你会玩啊?”史庆说着,伸手去握小池的脚。
史休傲慢的脸上,显出了强烈的鄙夷。
“啪!”刘和一步上去,闪电般地抽了史庆一个耳光,顺手夺过小池手中的马鞭来,说:“表妹,快走。”
然后,他一抽白马,白马腾地从四个人眼前消失了。
马背上的小池,发出一声娇呼。
“娘的,刘和,我要抽你的筋!”史庆摸了摸挨打的脸面,刷地抽出腰刀来,虎虎生风地攻了上来。
“打起来了,好玩,好玩!”史相高兴地蹦起来,“打刘和实在太好玩了。二哥,我给你打埋伏。”
刘和连退几步,一回身,只见史相蹲在不远处的大树背后,连忙撤身绕开,在稀疏的树木间跟史庆周旋。
刚才打了一巴掌,尽管是偷袭,但竟然轻易得手,刘和心里大感欣慰。
但一年来被史家三公子无数次地蹂躏,气势上总是逊了一头。
等到五六回合以后,却见史庆的功夫自己完全能够看透,才知道先前的功夫的确是记起来了。
“啪!”刘和像游龙一样,迅捷地从树后绕出,由甩了史庆一个打耳光。
“直娘贼!我杀你爹!”史庆被打了愣了愣,大骂着又冲了上来。
“哥,我给你帮忙!”史相舞着棒子从侧面袭来。
刘和迎着棒子上去,身子一闪,一个耳光把史相打翻在地,顺手把史相挥在空中的棍子抢在手里。
“呼呼呼!”刘和密不透风地把棍子刷起来,追着史庆揍上去,接连在史庆的左右大腿、小腿、两臂精准打击,但使力不大,只是揍得史庆左摇右摆,两条腿筛糠一样地晃,腰刀也掉在了地上。
“可以了吧!”刘和把棍子在手里耍了几个花样子,棍头敲着地面,说。
“大哥,看你的了?”史相坐在地上,说。
史休气势凌人地绕着刘和转了一圈,顿了顿,抬着下巴说:“你娘子在哪里等着呢!今晚到此为止。”
刘和知道,以史休的为人,决不打无把握之仗,自己今晚露了这一手,一定是让他重新评估了双方实力。
“就此别过。”刘和把棍子扔到史相眼前,拍了拍手,放开步子就走。
“哥,射他!”史相悄悄地说。
“他的功夫恢复了,以后就不好收拾了。”史庆说。
刘和转过身来,指着史相、史庆,走上前去,说:“你们尽管放心射。射完以后,刘家寨会把史家寨杀得鸡犬不留。都是归义庄的人,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绝!”
“对,都是归义庄的人。你走吧!”史休依然傲慢地说,但语气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