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至于吗?不就是个以德服人吗?”刘云恼了,一把拉起刘和说。
刘和坐起来,把头上、脸上的饭菜拨到碗里。小池拿着湿毛巾让刘和擦了一把脸。
看见这一幕,三娘咬着筷子吃吃地笑,用肘子轻碰了一下三叔。
三叔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刘和看见云哥这么焦躁,一改往日稳重的气度,就把“以德服人”的故事讲了一遍。
只不过,没有说港片,说是自己梦到的,梦到一个叫雷老虎的人。
刘云听完故事,早就无聊地不行了,说:“这有啥可笑的。”
一顿饭吃完,大家又聚在后院里,看着小池操作织布机。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直到把所有的线团都织成了布,屋檐上的流水才渐渐断了线,滴滴答答起来。
刘云早就钻进书房去了。
小池也禁不住凉风,躲到了闺房。
老爷子中午都要睡一觉。回到卧房后,举着书看了一会儿,书跌在脸上,人已经睡熟了。
画廊上,只有三叔刘长风、刘舞、刘和与刘猛四人,对着摆成一排的纺纱机和织布机,研究着下一步的发展思路。
刘舞的想法是,马上造出十台纺纱机,十台织布机,雇佣20个刘家寨的妇女,大批量生产。
会州府处在通道上,流动人口和常住人口不下于10万,近百年来又没有遭遇过大战争,着实把一些富商聚集了下来,有商机一定能够稳赚一笔。
“咱们有价格优势,做生意是一定能成。但是,先要试试水。”刘和说,“好饭不怕晚。布织出来后,咱们还要做成衣。”
三叔点了点头,说:“你们说的都有理。咱们穿的衣服,都是你三娘亲手做的,会州府的衣服怎么卖,咱们的衣服定价多少合适,的确要在会州府走一遭才行。”
刘和突然摸着脑门,说:“嗳,我把一件大事忘了。咱们就说是卖衣服,难道要我三娘用手缝吗?”
“手缝衣服的速度,完全赶不上纺纱机和织布机的速度。刘和,你还能造出缝衣服的机子吗?”三叔摸着大背头,靠在椅背上说。
“这个有些难!”刘和想了想,“哎呀,这个真的有些难。”
刘舞又嘲讽起来,用食指敲着桌子,说:“那你干了个啥?做戏做全套。毛线能卖,布也能卖,但都是给别人提供方便。有点亏。”
刘猛虎头虎脑地说:“哥,你动脑筋想吧,只要你能想出来,我就能给你造出来。”
刘舞站起身来,跟父亲打了个招呼,拍拍屁股,就到后院的蔬菜地边练功去了。
他一直梦想着仗剑走天涯,到河西走廊上娶龙家妹子,因此在练功上特别勤。
二叔教的功夫,刘舞已经练得精熟了。
雨停了,但天上的乱云还是黑沉沉地飞度,烟雾绕着山头起起伏伏。空气里有一股子西瓜瓤一样的甜味。
“世上有没有能帮人缝衣服的机子?”三叔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刘和,显然是已经尝到了机器的甜头。
“我倒是能想出来。”刘和在脑海里回想着在后世见到的缝纫机,那一千年后的母亲脚踏缝纫机的模样,瞬间浮上心头。
缝纫机唱歌的声音,多么好听啊!
三叔看着刘和有些心不在焉,走过来拍拍侄子的肩膀,说:“小池是女孩子,心灵手巧的,比男孩子心细,你也可以找找她想办法。”
“三叔怎么又说到了小池。”刘和回过神来,心想着。
“小池的父亲,小的时候也常和我玩。比我小三岁,跟你父亲同龄,都是巧人,能画会唱。”三叔动情地说,
“因此,他们就义结金兰。人啊,离开亲情简直没法活着。小池真不容易。你要照顾好小池,咱们都要照顾好小池。多带着玩,别让她一个人想伤心事,但决不能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