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三叔给我的年钱,我都攒下来了,少说也有五十两。我要用五十两白银训练出一支特种兵。”刘和说。
“什么兵?他们就是一群傻不拉几的寨民,小庄客。”小池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和。
刘和把她的眼睛蒙上,说:“长得这么好看。看我的眼睛就不能动人一些?难道你对我没信心?”
小池的眼睫毛煽动着,挠得刘和手心里痒痒的。
“我这样看你,动人吗?”小池把刘和的手推开,风情万种地送了一个秋波,又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惹得自己笑了起来。
“喂,你刚在屋子里,有没有听见史快风说什么。他刚才在干嚎呢!”刘和说。
“我正要给你说呢。史太公殁了,我刚才在耳房,听见史快风干嚎着说呢。”
“非正常死亡,暴病而亡。”刘和顿觉浑身毛骨悚然。
六天前,他和二叔一起去史家寨,那时候史太公看起来精神矍铄。
尽管后来被史快风气倒,也不至于猝然离世。
院子里一阵喧闹,是二叔送着史快风出门了。
“小池,咱们躲躲。”刘和把小池拿到墙角,影在白杨树后面。
小池小小的玉手就握在刘和的手中。
她专注地看着刘和的侧脸。
刘和听见史快风脚步一阵踉跄,然后是摔倒在地的声音,透过树枝,只见二叔把史快风压在地上。
“刘叔,刘叔救……”史快风叫喊起来。
“悄着。”二叔一把捏住史快风的下巴。
史快风竟然只能张着嘴巴,一声也哼不出。
“天地良心,老天爷在上。你杀死了康大叔,老太公又死得不明不白。我活阎王今天给你放话,你的脑袋,在脖子上长不了几天了。”刘牧风冷着镔铁脸,说。
史快风眼睛睁得老大,浑身哆嗦着。
“去。”刘牧风从下巴上提起史快风来,像甩一团烂肉一样,把史快风甩在大黑骡子身上。
然后,一脚踢断缰绳,那黑骡子受了惊,驮着史快风狂奔而去。
“我胡啦……”史快风的嘴里发出不清晰的声音,也不知道说了些啥。
二叔刘牧风冷着脸,看着史快风的背影,说:“刘和你出来。”
刘和牵着小池,心里打着鼓走到二叔跟前。
二叔一个大耳光抽过来,风都刮到了刘和的脸上,却又没打脸,只擦着鼻梁扫了过去。
“昨晚既然亏先人地追,怎么又没追上?”刘牧风问。
刘和很感念二叔掌下开恩,也知道二叔是在小池面前给自己留了尊严,但被如此追问,心里又是一惊。
“是孩儿学艺不精。”刘和不敢狡辩。
“哼!那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受了伤,你也追不上。但也看得出你的本事太过一般。”二叔越说越生气。
“孩儿一定勤加练习。”刘和说。
“死到临头了!死到临头了才学本事。”二叔说,“史太公一死,史家寨就跟咱们没有一点情义了。你晓得什么?”
刘和难得听二叔说这么多字,专心地听着。
二叔伸手拍了拍刘和的肩膀,说:“存亡关头,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吧。救寨要紧。晚上接着来练功,我打不死你。”
说完,背着手回自己家去了。
刘和一屁股坐在地上,内心是好重大的压力。
小池不说话,陪坐在一边。
“你担心二叔晚上打你吗?”小池伤心地说,“我也很担心。”
刘和说:“不担心,被打习惯了。我就是有些激动。”
小池不解地看着刘和。
“二叔竟然拍了我的肩膀。”刘和激动得眼泪打转转,“还说是救寨要紧。二叔这是多么大的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