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霜白的北天阔目光冰冷,“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北家沉寂太久了,需要崛起,牺牲你一个人,是可以承受的,家族传承在于男人,而不是你这种女流之辈。”
“你轻视女人。”北冥雪捂着一侧的脸,带着恨意说道:“你早就知道赵惜朝是什么样的人,还是想把我送给他,还是让小妹跟他走,这件事都怪你,你这个无能的老家伙!”
啪!又是一巴掌,北冥雪自己扇自己,她控制不了身体,但目光依然倔强,“我是碧雷城守夜小队的人。”
她父亲只是笑了笑:“你以为雷九霄是靠山,其实他算不上靠山,靠山是不会倒的,赵惜朝才是靠山。”
这时候,从床上传来北冥寻羸弱的声音:“父亲,我累了。”
北天阔双目圆瞪,怒喝道:“闭嘴!”
北冥寻抽泣一声,彻底沉默。
北冥雪看着十年未见的父亲,说不出的失望。“知道么,我十岁那年就没有父亲了。”
“孽子!整个家族因为你衰落,我看你还是那么自私,懦弱,烂泥扶不上墙。”北天阔不在乎脸面的破口大骂。
“懦弱?你错了。”北冥雪缓缓抬起头,从衣领缝隙飞出冰蓝色的冰晶蝴蝶。
蝴蝶在身体周围转了一圈,破碎成蓝色冰雾,室内温度骤降,连接身体的操控丝线因为结霜显形。
北冥雪各个关节都被丝线连接,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漂亮的操线木偶。
她直勾勾盯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父亲,声音冰冷结霜:“我不一样了,我会像个战士反抗,不会像懦夫一样只会逆来顺受。”
北天阔受到刺激,猛地站了起来,暴喝一声:“孽障!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族!”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你在乎的只有权力和别人的看法,可怜。”
北天阔气到发抖,“行啊,嘴倒是利索多了。”
父女争执,长子北冥杰怀抱长剑,全程在门口安静地听着,最后无声叹息,转身离开,直到今天,他才搞清楚一些事,他一直以为妹妹才是背叛者。
屋子里,北天阔伸出手指,轻轻一提,结霜的丝线拉扯北冥雪的双手上扬。
女儿成为他手中毫无生气的操线木偶,“女儿,你知道我的能力,凭你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
北冥雪双目喷火:“放开我,你老了,懦弱无能,不敢做的事我来做!只要你别拦着我。”
北天阔冷笑道:“你觉得我会放任你不管,让你像疯狗一样横冲直撞?赵雄很快就来了,跟我出去。”
北天阔背着手往外走,北冥雪动作僵硬地跟在后面,她的视线被固定在前方,语气坚定无比:“小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身后传来一声充满恨意的声音:“去死吧!我已经这样子了。”
北冥雪闭上嘴,受伤的脸上挂着仅存的倔强,喃喃自语:“我早晚都会死,但在那之前,我会复仇,就从赵雄开始。”
月光洒落庭院,几十名脸戴恶鬼面具的黑衣剑客手端火把,把世界照得火红透亮。
夜晚的风,清凉孤寂,给人带来无尽的哀愁。
伴随着牙酸的声音,北府大门开启,涌进来一群身披甲胄,腰间挂刀的士兵,这些都是北屏城的城卫军。
士兵左右排成一排,留出一条笔直的通道。
四个士兵抬着步辇,来到被丝线控制住的北冥雪面前。
步辇上卧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长着一副刻薄面容,眼袋又黑又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纵欲过度,或是肾功能不好。
他从步辇下来,一瘸一拐走到北冥雪面前,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语气带着轻蔑意味:“北冥雪,十年两个月零三天不见,你已经变得这么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