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巨树收起了那道光束，将云层重新聚拢了起来。

现在他已经对黑猴子的状况了如指掌，不明朗的地方，他也可以拿各种各样的知识简要推测出来。

“他的体质经过改造了，因此可以听懂人类的话，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菩提巨树回答道。

“就这样吗？”云纨嘉脸上的希望逐渐消失，但是他还没有绝望。即便是现在，他仍然抱着最后一丝期盼，询问道。

刚刚菩提巨树惊讶地说了一声“咦”，云纨嘉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拟声词。

“……确实还有。”菩提巨树缓缓地说，“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推测，算不得准。”

“请详细说！”

“修改体质的方法，实际上只有一种，那就是炼妖。”菩提巨树回答他道，“炼妖，必须要拿完全没有灵智的几只野兽合炼，有可能会诞生有灵智的妖兽。而如果拿血亲合炼，那就一定能合炼出有灵智的野兽，并且有更大的可能性合炼出有灵智的妖兽。”

“你的意思是，他是炼妖的产物？”云纨嘉看着黑猴子问道。

“不仅如此，我推演了一下他的履历，初步猜测，他是和自己的双亲合炼变成这样的。”

“是谁做事，竟然如此残忍！”云纨嘉攥紧了拳头。

不光是他，就连之前一直唯唯诺诺的黑猴子也变得怒不可遏。

尽管他的双亲只是普通的猴子，在踏上修仙旅途之后，他可能就要从此与双亲斩断因果。但即便如此，双亲还是双亲。黑猴子现在也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存在，他的猴生也只有十余载而已，想要断绝亲情，显然是不可能的。

“初步推测，是他的双亲自己。”菩提巨树说道。

“啊？”云纨嘉一怔。

“从逻辑上讲，你们三只普通的野猴子，有什么必要用这种法门去恶心你们吗？你们甚至都没有开启灵智，对于修仙者来说，你们和路边的野草野花石头泥土没什么区别。”菩提巨树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猜测，“但是炼妖的材料价值不菲，如果不是用心去收集，恐怕也是收集不到的。就连我手头上也没有几套，更不要说寻常修士手中了。”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云纨嘉不解地问。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某座仙山上捡到他的，对吧？”菩提巨树问道。

云纨嘉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九华山，那时候他在给明隐老人种树，这时候黑猴子跑过来在他身旁胡闹，一来一去，他与黑猴子就结下了因果。

“你的意思是，他的父母把他……”

“给了他灵智，然后给了他最后一份仙缘，期盼着他能够在仙山上茁壮成长。靠着这一份灵智，偷学仙人的一招一式，踏上修仙的大道。”菩提巨树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讲述着丝毫不平凡的事情，“这大概，就是他父母的夙愿吧。”

云纨嘉彻底被震惊到了，他看向了黑猴子，只见黑猴子双目无神，注视着前方，眼眶中噙满泪水，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父母应该也没什么智慧，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朝一日不再当普通猴子，于是便用这种偶然的法门，让他踏上旅途。”

菩提巨树继续补完自己的猜想。

“当然，这都只是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