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死后，本命法宝也会一并被销毁，那把名为“封尘”的飞剑显然就是陆晨的本命法宝。

可惜了，一个人修行的功法不会随着死亡之后掉落，要是能掉功法的话，那云纨嘉就发达了。

倒是这陆晨身上没有带其他的功法，这点让云纨嘉有些疑惑。

一般来说修士身上都应该是带一大堆功法，就算自己不能修行，也不能让其他人拿到了。这陆晨八成是在凡人界被关的时间太长了，百无聊赖之下把自己所有的功法全都修行了一遍，妄图突破自我飞升到魔界。结果由于这个世界的坐标被封，他也无法飞升，只得来找菩提子算账。

再放低水准，云纨嘉就只能缴获一些丹药了。这些丹药都是用来治伤的，还是那句话，能够提升修为的丹药都被陆晨服下，试图突破境界去了，只有这些对修为无效的东西他才会留着。

“真是暴殄天物。”搜刮完陆晨之后，云纨嘉愤恨不平。

他唤醒了孔雀，止住了打拳的黑猴子，然后把小白……小白叫不醒，还是直接带着上路比较节约时间。

最后，他看向羽衣。

“你走吗？”

羽衣张了张嘴，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好吧，我们先走了。”云纨嘉潇洒地转过身，没有丝毫留恋，他左手牵着猴子，右臂上落着一只隼，头顶上还趴着一只晒太阳的小狐狸，就这样踏上了旅途。

羽衣远远地看着云纨嘉离去的背影，总有一些意难平。

“不跟过去吗？”菩提子问道。

“不，菩提爷爷，我一定要守在这里。”羽衣摇了摇头。

“你还年轻，你也有行动力，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菩提子忽然说道。

在方才的一瞬间，他好像有些释然了。

曾几何时，菩提使者们被他囚禁在这里，成为代替他管理这个绿洲秘境的工具。

他目不能视，手不能动，因此一切都需要菩提使者们代劳。

现在，他如同新生，早就没有这么多的束缚。

“我是赶不走的！”羽衣以为菩提子要赶她走，还在考验她的决心。

“傻孩子。”菩提子笑了笑，“你想要回来的时候，便再回来就好了。”

羽衣一怔，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菩提子。

多年前，菩提巨树收养了这些孩子，然后一代又一代地将他们困在了这里。不忠心的菩提使者们全都被他杀死，只留下对他忠心耿耿的菩提使者们，他们日复一日地为菩提巨树守护着绿洲，每年都替菩提巨树甄选新的菩提使者，并给菩提巨树带来他钦点的人选。

“菩提爷爷……”羽衣茫然地看着菩提子。

严格意义上说，他们是被甄选出来的人。他们并不憎恨菩提巨树，相反，他们对其感恩戴德。在这种幽静的环境中，他们也愿意度千年如一日地和菩提巨树相处下去。

“你们来之前的时候，我就说过的吧。”菩提子说道，“你们是我的眼睛，要代替我看这里的一切。现在我的心境变化了，绿洲也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了。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爷爷是不要我了吗？”羽衣问道。

“孩子。”菩提子缓缓地说道，“我还是需要你去替我看看这个大千世界。我从劳苦之中解脱出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睁开眼看看我守护了这么久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惜我目不能视，无法亲力亲为。你是我的眼睛，你就替我看看这个世界，走遍千山万水，等到走累了，再回来和我好好说说，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吗？”

“……好。”羽衣深深地点了点头，“爷爷，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