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叫未免有些早了。不过,也是早晚的事。”韩广越发开心的笑了:“忙了一天,先下去休息吧。”
“诺——”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臧途却又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事,此番征粮的队伍,有两人失踪了。因为天气的缘故,没有细查。军中有他们的同乡,一直想查明这件事。”
顿住了刚要转身离去的脚步,韩广思索了片刻:“等等吧,过些时日,大军进攻渔阳的时候,顺便查一下。将士们都是死难兄弟,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让大家知道,我韩广不是见利忘义之人。”
“诺——”
……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
十日之后,臧途终于收到了在渔阳郡活动的细作传来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对于义军来说不好。
“渔阳都尉下令全郡征兵?”韩广在得知消息之后,很是震惊。
预料中的百姓混乱并没有发生。渔阳郡守没有征粮,反倒是开始征兵。
“大王不用担心,秦皇修建宫殿和城墙,四处的青壮都已经征收的差不多了。”臧途丝毫不在意的道:“如今这都尉,该是征不下多少人来对抗我才是。”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此事不能掉以轻心。”韩广站起身子在殿堂中来回走了几圈,“这征兵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这就去集结大军,我们今日便进军渔阳。”
眼下征兵无非是病急乱投医。而韩广,这是要杀渔阳都尉一个措手不及的节奏。
臧途应诺离去,不多时,整整八千军队就已经集结。
八千人不算多,而且这里面最初的带甲兵卒也不过才两千人。其余人都是韩广一路走来招收,或者强行征收的队伍。
这些人要想攻下没有大军守卫的渔阳城,虽然不是多么的容易,却也不算太难。
可为了减少兵卒的伤亡,韩广还是以最初的方针为主。也就是说,以威慑的手段迫使渔阳郡守跟都尉臣服。
这种手段实际上是义军到现在以来经常用的,而且效果很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陈胜可以在短时间内坐拥大量的军队,又可以攻陷大片疆土的原因。
韩广军在臧途这个先锋将军的带领下,先是逼近县,最先进攻的乃是渔阳南部的数个县。
发兵之前同样有劝降的文书下达。而这一次的大军到来,不等劝降文书的下达,兴青县的县令就已经让人送来了归降书,并且在当日的下午,迎接义军入城。
鉴于其他各县还没有回应,大军也就临时驻扎在兴青县。
就这样,又是两天过去。
到了第三日的清晨,臧途带着一份奏报来到了韩广的面前,“大王,渔阳南部七县,已经有六县归降。唯独木林县的县令迟迟没有回复。另外,上次征粮失踪的两个兵卒,也是在木林县使用的。”
一段话说完,整个大殿中的气氛顿时冷了几分。
“大王?”兴青县的县令白峒,不解的看向了韩广。
“等拿下渔阳,我便在燕地称王。眼下只是还差那么个仪式罢了。”事已至此,韩广也不想隐瞒。而且渔阳的大半土地已经落在了他韩广的手中。
“原来如此。”白峒擦去了头上的冷汗,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说道:“大王,这木林县的县令靳益跟渔阳都尉靳邡乃是堂兄弟的关系,估计没有靳邡的答复,靳益不敢随意的归降。”
“这靳邡除了征兵之外,就没有给你们下过其他的通报?比如,会有大军前来相助。”臧途在一旁问了一句。
“没有,靳邡除了上次征兵,就再没说过什么。如果有大军支援,他又何必下令征兵呢!”这话说的也对。
韩广在主位上静静听。略略思索之后,道:“那就有劳将军带人去一趟,兵临城下,围而不攻。看看其究竟有何反映。顺便查一下失踪兵卒的事。”
“诺——”
……
前些时日的一场大雨,果真将一切的血迹都给冲刷了个干净。
郝峰为了方便上山,将之前破开的屋后围栏做成了一个木门,看起来不但没有嫌疑,反而会让人觉得这就是为了方便上山。
这些天采摘野菜的时候,郝峰还特意看了当初埋藏尸体的地方,痕迹已经渐渐的淡去,如果没人说这里埋着什么宝藏,绝对没人会发现什么马脚。
心安下来的郝峰为了满足自己跟铃秋对肉的喜爱,又制作了一张弓。
闲来无事,用来锻炼射击树枝上的鸟。
日子又恢复了清闲的郝峰,全然不知道一场危难,正在悄悄的向他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