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换上他们的衣服,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十二人中,为首的一人最先开始换衣服。
其中有六个没有衣服的人,则全部躲在城门楼的下方,躲在那更加阴暗的地方。
那些个死去的兵卒尸体,则被拖着拖到了城墙跟脚处,黑夜中,让人不易发现。
“你们把城门打开,然后守在这里。我这就出去通知大将军。”将城门处的一切处理好之后,为首之人穿着守城兵卒的衣服上了城墙。
……
城外的荒野中,一片片的盔甲偶尔闪烁着乌亮的光。两万赵军在陈馀的带领下,全部躬身在黑夜中等待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早点攻下陇县,我们还可以在城中休整。”陈馀将目光从远处收回,叮嘱着身后的众将士:“全军听着,入城之后,财务跟女人尔等随意享用。大王说了,拿下这江山,大家一同享福。”
此话一出,原本一个个等待的焦急无力的兵卒,此时却是正大眼睛来了精神。
估摸着,这些人都在脑补入城以后疯狂侵略的喜悦场面吧。
陈馀说的那些话自然不可能是武臣说的,不过就是张耳跟陈馀商定的结果。
可这些兵卒哪里管那么多。人内心的向恶之门一旦打开,这些兵卒也就会更加的有动力,在攻城之时,也就更加的勇猛。
财富、女人,多少男人奋斗一生,为的不就是这么点东西吗。
隐约之间,整个赵军中的气氛都不一样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屠城的命令,等待着他们疯狂的开始。
夜色中,一人用绳索贴着墙壁下了城墙。在黑暗的角落中退下了那身守城燕军的战甲,露出自己那原本的一身黑衣,无声的穿梭在黑夜之中。
“大将军,城中的细作出来了。”一个兵卒带着那黑衣人来到了陈馀的面前。
“城中的事,你们做的如何了?”陈馀对着那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最后看了一眼城墙,上面,依旧是那么的安静:“这南面城门已经被我们打开,里面还有我们的人接应,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大军直接从南门冲进去,这陇县就是我们的了。”
“好,等大军入城,你们就是首功。本将已经下令,大军入城之后随意享有财富跟女人,你们几个辛苦了。”陈馀淡淡的笑着。
一听陈馀的话,那黑衣人也露出了谄媚的笑:“多谢大将军厚爱。”
“全军听令,从南门攻入城中,杀光守城将士,占有城中的财富跟女人。”
说罢,长剑一指,“杀——”
“杀呀——”刹那间,两万大军从荒野上同时战起,一同发出喊杀声震慑天地。
城楼上的守军在听到喊杀声的刹那纷纷朝着城南看,只见苍白的月光下,原本荒凉无物的城外忽然出现了众多的赵军。
这些人就如同从天而降,凭空出现,只看得一些守城将士目瞪口呆。
“赵……是赵军……”好半晌,那兵将才回过神来一声呼喊,“不好了,赵军攻城了——”
摇曳的赵字大旗火速逼近。
那阵阵的喊杀声,听的城中为数不多的兵将脊背一凉。
“娘的,禽大夫不是说赵军不会攻城吗,还信誓旦旦的要跟赵国人经商,他的话果然不能轻易相信。”守将从睡梦中惊醒,张口就骂。
“快,所有人立刻上城楼守城。”听着那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守将无奈的催促着兵卒们登上城楼,同时对一兵卒吩咐道:“你快去通知禽大夫,就说赵军攻城,看他有何话说。”
殊不知,此时的禽华早就被赵军的喊杀声从梦中惊醒。
整个陇县的守军也不过五百人,而且都算不上正规军。
此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南面的城墙上御敌,跟随着守将的指挥,兵卒们放出一波波的箭雨,扔下一块块的雷石和滚木。
可攻城的赵军根本就不把这些当回事。只一个劲的嘶吼着往城门冲。
“将军,我们逃吧,赵军有上万人,我们守不住的。留下只有一死。”眼看着守城无望的兵卒,道守将的面前恳求。
那守将看了眼城外根本不在意守城攻势的赵军,转身正要说话,身后又是传来一个兵卒急促的声音,“不好了,城门被人从里面控制了,赵军已经进城了。”
正说话间,先头的赵军兵卒已经蜂蛹上了城墙。
这些赵军犹如被打了鸡血,从阶梯到城墙的各个角落见人就杀,丝毫不曾犹豫,也不曾多说一个字,就是杀。
如此情形,守城的兵卒也只能拼死抵抗,可在巨大的人数差距上,他们根本就没有一战的可能。
赵军从先头部队进城开始,到最后两万大军全部进城的这段时间里,先头的赵军就已经完成了对城中所有守卫的屠杀。
整个城池都因为赵军的突然袭击变的混乱不堪。
……
“禽大夫,不好了禽大夫——”一个士卫匆忙的跑到了禽华的面前。
“怎样了?”禽华急促的问。
“城已经破了,您还是从北逃出去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就在那士卫说话的同时,有几个赵军兵卒手持长戟,追逐着一男一女两个百姓。
在那百姓的凄惨声中,禽华无力的垂着双臂:“可恶的赵王,背信弃义,不是东西……”
气氛的禽华嘴角都扭曲了。可此时此刻,说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呢?
气愤、发泄,靠这些并不能驱赶和击败赵国的两万大军。
“您还是快走吧,眼下赵军的先头部队疏散,都在残害百姓呢!”士卫沉声说着,无奈的道:“我带剩下的人挡一下,您得去蓟城报信,让大王早做准备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