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思忖片刻,硬着头皮说道,“如果大人能给说服朝廷免收天津卫这一段的运河漕运费,那我兄弟二人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帮大人平定船工暴动一事。”
滕瑞麒不禁被他这无耻的表现弄得哑然失笑,漕运费向来只收船主的,与船工何干,不知道是真的不要脸还是看他面嫩觉得好骗。
“行了,本官没心情听你编故事了,还是那句话,老老实实束手就擒或者试试我这绣春刀。”
陆明远有些着急,暗中掀动船工暴动与正面对抗锦衣卫是两码事。
前者好好运作番还有一线生机,可与锦衣卫对抗死路一条,除非他能放下基业四处流窜。
“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
滕瑞麒大手挥下,“哼,冥顽不灵!既然如此,就和绣春刀说吧。”
陆明志大吼道,“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
“锦衣卫办案,需要证据吗?”
滕瑞麒啐了口吐沫,玩味道。
“咻”
在他下令进攻时,一支哨箭冲天而起,发出刺耳的响声。
随后,天津卫各地接连响起八道哨箭,其他几个由小旗带领的队伍以这种方式回应。
四个总旗一马当先向陆家兄弟冲去,其余四十位锦衣卫掠阵呼应。
四位二流高手,六位三流高手,三十四个锦衣卫精锐形成一张天罗地网,欲要绞杀一切。
被围在中央的陆明远脸上闪过一丝厉色,“我兄弟二人步步相让,尔等却步步紧逼,现在更是想要杀死我们。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陆明志跟着附和道,“大哥,杀光这帮鹰犬我们一同往海外跑,任他锦衣卫权势滔天也拿不住你我兄弟。等时机成熟,少林武当都动手的时候,你我再回来一报今日之仇。”
“杀!”
四位总旗也形成一个小的阵法,与外面更大的阵法完美契合,不过三五回合,陆家兄弟二人就被压制得处于下风。
大明世界虽然有武功也有文气,但层次不算很高,人数在争斗中还是起得到作用的。
不过面对先天高手有没有用,还要两说。
滕瑞麒在外围观战,没有下场也没有进行额外的指挥。
他对于自己的斤两很清楚,不过刚刚突破到三流,根本无法对战局起到决定性作用,冒然下场只会分散手下的注意力,令他们分心保护自己。
至于指挥,现代战争他还能说上一二,但武侠世界的争斗,实在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不好好学一学是摸不清的。
场上,有四位百经沙场的总旗就足够了。
又是十几个回合,锦衣卫一方越打气势越是高昂,反观陆家兄弟已经快陷入绝境,身上已经带伤。
周边围观的百姓中已经有人开始小声为他们加油,期待打败锦衣卫。
“陆老大,顶住啊。”
“呵,锦衣卫果然还是老作风,哪里有良善去哪里欺压。”
这当中固然有一部分陆家兄弟对邻里颇为不错的原因,可锦衣卫的声名在民间到底如何可见一斑。
对此,滕瑞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锦衣卫嘛,不能让小儿止哭那就配不上这个名字。
对待犯人,没必要手软,更没必要温柔,怎么凶狠怎么来就对了。
突然,场上局势突变。
只见陆明远手中剑如怒涛,挥洒之间威力越来越大,一浪高过一浪。而陆明志身形飘忽,如风中扶柳,四个总旗的攻势没有一点可以落到他身上。
转眼间,锦衣卫一方就已经伤了五位,看情况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滕瑞麒立刻喊道,“速战速决,对方用的是翻浪功,不可恋战。”
四位总旗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攻势愈加凶猛,已经完全舍弃了防御。
单单论攻击力,锦衣诀足以排进天下武学前十之列,而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持久。
此时,在众人舍命攻击下,锦衣诀的威力被发挥到了最大,陆家兄弟又被压了下去。
“变阵,天覆阵。”
趁他病,要他命。
锦衣卫上下对这一点认识很到位,眼见陆家兄弟又被压制下去,直接变阵准备格杀。
八门金锁阵,内含八个小阵,变化无穷,是锦衣卫通用阵法,也是压箱底的绝活。当初成祖压得少林武当一个屁都不敢放,除了依靠自身超凡脱俗的武学修为还有就是这八门金锁阵。
巅峰时期,锦衣卫八位先天高手布阵,以八击三十,一举将武林人的傲气与不羁彻底打碎,从此面对朝廷命令言听计从,不敢有任何其他想法。
可惜时过境迁,现在别说凑够八个先天,一个都没有。
陆家两兄弟眼见不妙,心中发狠,也使出了杀招。
“惊天骇浪!”
“狂风怒云!”
风起浪卷,剑气如虹。
可惜,面对锦衣卫精锐还是差了些火候。
一方舍得搏命,一方不舍得搏命,高下立判。
“咔嚓。”
“咔嚓。”
几声脆响,陆家兄弟浑身关节被卸掉,手筋脚筋也尽皆被挑断,动弹不得。
“狗官,你陷害好人,不得好死!”
滕瑞麒从不与阶下之囚一般见识,他挥挥手道,“将嘴巴给我堵起来。”
说完,他一马当先向码头行去,沿途围观群众避之如蛇蝎,纷纷让路,甚至无人敢于直视。
锦衣卫,要的就是这种气势与风采。
滕瑞麒心中暗暗思忖,单单凭借此时风姿,自己就是一个合格的锦衣卫,如果完成任务出去后起码也得是一个优秀评分。
行至半道,其他几路锦衣卫也纷纷聚拢过来。
一位帮主,两位副帮主,七位香主,一网打尽,无一失手。
接下来,就是去码头平息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