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遍是吃早点的行人之时,滕瑞麒连抓工部两位侍郎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锦衣卫,啧啧,真是疯狗!刚刚消停几天,这又抓了两个大官,听说事情还不小。”
“什么事情大事情小,锦衣卫抓人,有事情小的,哪怕没事进了他们那里事情也不会小。”
“害,你管他事情大小,咱们老老实实吃东西就好了,反正狗咬狗一嘴毛。”
民间倒是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只有三三两两的街头闲谈,锦衣卫抓人嘛,真不稀罕,北京城哪个月还是没几个人被抓,那才叫稀罕事。
真正关注这件事情的,当属朝堂,绝大多数官员都被这一动作搞蒙了。
不论是东林党、中间派还是阉党的,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二人。
翰林院,几个待诏坐到位置上,便讨论起来了工部两位侍郎的事情。
“范侍郎二人怎么了,好好的锦衣卫为什么抓他们,难不成真是因为犯了什么法?”
“这话说说就行,依我看,很可能是魏忠贤打算对中间派动手了。”
“有可能,现在东林党势弱,九千岁可能打算清场了。”
“那我们现在过去拜拜码头,看看能否上去九千岁的大船?”
翰林是清闲官职,虽然前景可观,但没有变现之前仍旧是弟弟,很多消息都不了解,政治敏感度也差了一筹,不太清楚工部两位侍郎背后的势力。
而工部内部,对这件事的议论可谓是沸沸扬扬。
“九千岁这是打算对走私派动手啊?”
“不出所料正是如此,听说昨天他们的人拜访了林指挥,估计没有谈拢,最后反倒惹恼了九千岁。”
“历来骑墙派都没有好下场,肯定要被清算一波。”
“不过,万一把这些骑墙派逼到东林党那边怎么弄?而且这二人可不止是骑墙,他们背后的走私派怎么办,我们中间就有不少吧?”
这句话一出口,讨论声戛然而止,众人神色各异,都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杨府。
东林党大佬齐聚一堂。
杨涟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问道,“大家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办?是置身事外袖手旁观,还是声援走私派,联合他们共同对抗阉党。”
“如今阉党势大,我们能抓住一份力量便要抓住一份力量,最好是能与走私派合作,共同对抗阉党,避免他们进一步在朝中扩大势力。”
“潘兄所言极是,但,我们怎么知道走私派愿不愿意与我们联合呢,又或者他们不想与阉党撕破脸皮,现在还想着缓和事态。如果这样,那我们冒冒然上去岂不是坐蜡了?”
都是大人物,举手投足便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做决定时需要考虑的东西也很多。
按照他们的一贯作风,这件事多半会做壁上观,静等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如果真的打起来再入场也不迟。
现在刚刚开一个头,何必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