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带来丝丝凉意,窗口不远,一棵丹桂开的正盛,暗夜里幽香阵阵袭来,不知前世故乡是否亦然。
一抹伤痛袭上心头。
关上窗,呆坐片刻,想起前世的一首老歌:
我有一帘幽梦
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
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
谁将柔情深种
若能相知又相逢
共此一帘幽梦
不觉已轻轻唱出,原是一首春心荡漾的歌曲,却被杨菲尔唱的分外感伤,独自生存于这异世,守着一个秘密,无人能诉,以后不知还要有多少个这样的春去秋来,那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寂寞不已,却只能独自忍受。
却听窗外笃笃声,有人敲门,杨菲尔只道是张嬷嬷或者青鸾来叫,收起心伤,答道:“来了!”起身开门,谁知门外来人竟是张甫祯,背对着明亮的月光,长身玉立在眼前,月光在这少年身上环绕着一道朦胧的光晕,正站在屋外怔怔看她。
而在张甫祯眼里,面前的小丫头看上去和白日里像是变了一个人,平日里看她,纵然从容淡然,倒也不失开朗活泼,可是现在,月光撒在白净的小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清愁,虽是比自己还小上三岁,却叫人从不敢把她只当成孩子,尤其是现在此时,这丫头的眼睛里水洗过般干净清澈,却又有着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就像她唱的那曲调古怪的歌:多少秘密在其中……
乍见是张甫祯,杨菲尔不禁意外,很快反应过来,赶紧要关上房门,却被张甫祯一手抵住,杨菲尔着急,压低声音道:“张甫祯,你这是干什么,这样深夜来访,于礼不合,你这样可会坏了一个女子的名声。”
张甫祯道:“我刚刚听到你唱歌,甚是伤怀,还透着眷恋遗憾,不知是为何,故来相问。”
杨菲尔闻言一愣,若不是时间不对,倒是可以引为知音,随即道:“伤春悲秋,无愁强说愁,只是女子惯尔,不足为奇。”一边又要关门。
张甫祯不知用何种手法,反手挽了一个花,就将杨菲尔抓着门框的左手轻轻磕下握在手中,人亦欺身进了屋内,一手将杨菲尔转过身揽在怀中,牢牢固定,右脚一勾,关上一扇屋门,左手反手关上另一扇屋门,道:“你为何总是要急于关门?那便如你所愿,只不过还是要等我把话说完。”
杨菲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等到听完张甫祯说话,才算看清眼前情况,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只觉浑身被张甫祯碰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灼的人从心到灵,一时之间,厌恶至极到无所适从,恨不得脱去这一身皮肉。
心中实在气急,已然忘记尊卑之分,举拳就向着张甫祯面门砸去,却被张甫祯轻轻松松一把握住皓腕。
杨菲尔本能使出女子防身术中的应对招数,又抬脚向张甫祯下盘踢去,张甫祯不避不躲,反手一捞,将小腿也擒住,手臂顺势向上一缠,让整条腿再无丝毫活动可能,口中奇道:“你为何打我?平时真是看不出来,还真是个野丫头呢,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也使得出来。”
两人这样的姿势委实有些怪异,张甫祯左手抓着杨菲尔的右手手腕,不知何时已从她胸前绕过,杨菲尔上半个身子都倒在张甫祯的左臂之上,成半托半抱之式,而张甫祯的右臂则缠在杨菲尔的右腿上托贴在自己胸前,右手刚巧按压在杨菲尔的大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