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尔无法,只得告了退回来自己想办法,眼下看来只有乱棍打枣,总有中的,以后每顿饭食力求煎炸烹炒,样样俱全,总有一个会对了味口。好在还有个张甫祯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大男孩帮着一起吃,到不会过于浪费。眼下暂先设每餐主菜两个、炒菜两个,甜食、点心、主食、汤各一个。
取过一张纸来,花了一个多时辰,罗列了一百多个菜名,有了大纲,又有了菜单,倒是一劳永逸,以后就不用再为烧什么菜伤脑筋了。
中午照着这个标准,做了脆皮烤肉,鱼露虾仁蒸水蛋,腰果炒鸡丁,腊肉炒冬瓜,蜜汁话梅芸豆,沙琪玛,生煎包和一道鸡汁鸭血豆腐汤,一式分了两份,呈了上去。
张夫人吃的早,没等张甫祯下学便已开席,知道自己晚上吃不了东西,便趁着中午食欲尚好之时,努力多吃一些,竟然每样都吃了一点,等到张甫祯来,已差不多吃好。
青鸾盛了一碗白饭,双手送到张甫祯面前,张甫祯刚要举筷,忽的看到桌上一碟点心,方方正正,金黄灿灿,却是从未见过,便放下筷子,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拿过一个,反转细瞧,送入口中咬下一块嚼开,瞬时间只觉得酥香软糯,甜上心头,不尽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随之喷薄而出,好不享受。
张甫祯两口吃完,又拿一块,依旧并做两口结束,再看碟中已空,不由看向母亲那碟,见亦是空空如也,不由哀嚎一声,道:“只做这一点,当是喂鸟吗?青鸾,你快去找那丫头过来!问问还有没有了。”
张夫人看儿子那副撒泼儿,好气又好笑,道:“祯儿,不得无礼,胡小娘子可不是我们府里的丫鬟,由得你乱叫,桌上还有这么多菜,都是出自胡小娘子之手,我也尝过,都是不错的,你怎么也不尝尝?只盯着那一个点心?”
张甫祯道:“我们吃她做的菜不少,自然知道她的手艺,只是这甜点还是头一回尝,不想竟比她的菜做的还好,简直让人回味无穷,儿子一时懊恼不能一时吃的尽兴,口不择言,平日里自然不会这么叫她。”
张夫人道:“那你先吃饭吧,饭总还是要吃的。”叫青鸾,道:“你去请胡小娘子过来。”
张甫祯闲着也是闲着,倒也不执着,这边一边等着杨菲尔过来,一边对着菜饭大朵快颐,尤其是那脆皮烤肉,一口一块,焦香油脆,大呼过瘾,正吃的得劲,青鸾领了杨菲尔进来,张甫祯一见杨菲尔,笑道:“胡小娘子,你好不狡猾,你昨日才答应给我做和我母亲一样的饭食,今日偏偏就来故意吊我胃口不是?”
杨菲尔愕然,青鸾一路来时也并未说所为何事,只说大娘子有请,却不料想进门就遭张甫祯发难。
张夫人嗔怪的瞪了儿子一眼,对杨菲尔笑道:“你别听他胡吣,他啊,就是一只馋猫,点心没吃好就急了,这么大人了,为点吃的这样耍泼,也不嫌害臊!”
又道:“不过你那点心倒是好吃的很,不知叫什么名字,用什么做的?”
杨菲尔这才明白事由,不由得将张甫祯一阵腹诽,向张夫人矮了矮身,道:“回夫人,这点心名叫沙琪玛,主要材料是面粉、鸡蛋、麦芽糖、芝麻和花生油。”
张甫祯奇道:“沙琪玛?怎么是这样古怪的名字?”
“因为小女觉得这点心上的芝麻看起来像沙粒一般,又易于储存,便于出门之人携带,故起名沙骑马,后来又觉不像点心的名字,又将骑马改为琪玛。”杨菲尔一边说,一边在虚空中画着字样,好教听的人分辨。
“原来如此,倒也新奇好记。”张甫祯道。又问:“不知还有没了,下午练武场上的点心,我想就用它了。”
杨菲尔道:“中午做时,便做了四份,公子要的话,可以再拿去一份。”
张甫祯笑道:“一份哪够,我要两份。”
杨菲尔:“那也可以,我这就去拿来。”心中却又翻他一个白眼。
晚间时,又按照中午的标准新做了菜式送去,却只张甫祯吃了自己的那份,张夫人又躺在床上根本没办法起床,称道:浑身难受的像散了架似的。众人这几日都有些习惯了,知道这大概也是妊娠反应的一种,好在张夫人早上中午还可吃的下,也就只能随她去了。
晚上等到戌时,杨菲尔便向张嬷嬷告了退,自回家去,躺在自己那张小床之上,安心睡去。
第二天刚到卯时,杨菲尔便已踏进张家厨房,给张夫人和张甫祯做了早餐送去,自己也在厨房简单吃了一碗白水泡饭,便等着和张夫人一道去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