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母亲?那不是一个深宫妇人吗?怎会……”
“自然不会是她,而是她的胞弟,叫做苏南昊的。”
这次不待杨菲尔追问,弦歌又接下去道:“此人在京都居住多年,三十九岁了,早年间倒是考过一个秀才的功名,可之后年年参加乡试,想要再中个举,却祖坟无力,再也没中过,渐渐也就放弃了,平日里养猫斗狗,欺男霸女,混了个恶名声,因他素日欺软怕硬,幸也没有捅出什么大漏子出来。五年前不知突然受到什么启发,求着他姐姐给元帅夫人写信,想弃文从武,在军中谋个差事,好在要求也不高,于是便在军中给他安排了一个从七品的翊麾校尉,这几年间,倒让他混的如鱼得水,已经升到从六品右监门校尉,负责后勤补给物资的看管维护,职务之便,加之极会来事,上下混的厮熟,平日里吃拿卡要已是惯常,不料我们来了之后,因为是皇差,上面突然对物资方面加强了管理,这几个月来,简直要把他束的毫无油水可沾,又听闻马上要撸了他现职,便心生怨念,恰好胡人有谍探见缝插针,许以重金,所以才有了你这次无妄之灾。”
弦歌三言两语道明原委,又笑道:“现在好了,你毕竟已经安全回来了,只是丢了一个得力的车夫,受了不少惊吓,这些少不得要那苏南昊加倍偿还,他的事已经上报了朝廷,里通外国!还不判他个斩立决?他那昭容姐姐也是救不了他了,位份不知还要降几极呢!只怕连同大皇子也要受到斥责。”
杨菲尔笑着摇一摇头,道:“刑罚再重,也不乏以身试法之人,总有那些亡命之徒,自己最终遭了报应不说,还要连累无辜的家人。”想到大皇子跟随在皇帝身边那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的为他哀叹一声,自己做的再好,也禁不住猪队友的拖累啊,难怪帝王之家要求皇子的母族同样身份高贵,血统是一方面,助力也不可忽视。
且不说那通敌之人究竟如何处置,眼下当务之急是要速速赶回京都,九月二十五日就要进场,原以为只有张甫祯报了这次会试,却没想修季常也不知何时报了名。
于是大家也不敢再多耽搁,说不好,他们这行人中就要有两个进士及第,所以也只在新丰城停留了一晚,便即刻启程东南而下回京,一路上有二皇子和公主的仪仗二千人,及沿途个个县府的地方中军护送,紧赶慢赶,终在九月十五日到达京都。
杨菲尔将手上胡皇给的和书交给了二皇子载衡,并说明事情前后,她是一个生意人,家中那一大摊的事情已经做够她忙了,更不想掺和政事,给二皇子上呈,多少还会增加些他的政治资本,现在朝野上下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倾向极高,她一来爱屋及乌,二来观二皇子的品行也无大过大非,也倒是乐于促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