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晚间张尚书终于从宫中回来,用了晚饭,洗漱过后,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张夫人便将所择婚期和丈夫商量,谁料张尚书却极是赞同,道:“不能来的,信送到即可,何必要那么些人来,倒省了心了。”
张夫人道:“我知你整日在朝上听各种喧哗,不喜吵闹,但这可是大郎的大事,冷冷清清的也不好看。”
张尚书不以为意,或是看事看的透彻到一个境界,道:“他们小两口过的好才是真的,要那般排场作甚?要人多还不好办?每年冬日,京都不是有大量外地灾民滞留?给他们撘建粥棚,施粥避寒,也是可行,即人多热闹,还可为大郎博一些善名,岂不两全其美?”
张夫人气恼,“我儿成亲,难道倒请了一群叫花子?再说,哪年没有做这些?这事只能当行善积德,岂能算作坐上宾?”
张尚书道:“那你待如何,便索性改了日子也就得了。要么提前,要么放到正月十五之后?那时都不耽误请客。”
那尽藏师太在业内威名赫赫,京都凡是有头脸的人家,凡遇大事不可定夺者,都是请的这位师太出马,人家也不是虚名,经她指点的事情,都可顺利通关,才有今日之名气,张夫人那敢轻易改动?
又将那师太的原话道给丈夫听,道:“难道秀儿还有什么更好的际遇?我家大郎也是人中龙凤,竟配她不得?”
等了一刻,见丈夫还没回话,仔细听时,丈夫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竟是睡着了,张夫人气的在被子里轻轻踢了他一踢,张尚书却翻过身去,正式进入了睡眠状态。
独留张夫人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又是心烦。
次日寅时中,张夫人伺候丈夫起床洗漱穿衣,在用早饭时,又提及此事,张尚书一心的朝政,只道:“要么你先写信去安淮府那边问问亲家的意思?”
早上没有时间多谈,匆匆送了丈夫上车去上朝,看马车粼粼的驶入晦暗的晨雾,张夫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虑此事。
是啊!还是问问安淮府那边的意见,左右也是要同他们商量的。
回去又照着老习惯,歪了一个回笼觉,至辰时方起,正好杨菲尔一个人过来请早安,张夫人便叫杨菲尔发信回去,请亲家定夺。
既使用的信鸽,一封信来回也要七八日的时间,发出之后,便耐心等待吧,杨菲尔此时多希望研究中心赶紧把电话这种东西制造出来。
下午,这准婆媳二人又去了东园,许多未尽事宜都要尽快完善,如此这般,每日介半日张府半日东园,直到张甫祯下场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