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几个丫鬟仆妇来到棣谷园中。
园中古树参天,树荫浓密,绿枝碧叶层层叠叠,大桶大桶的冰块,不要钱似的摆的遍地都是,幽幽凉意沁人心脾,又有小丫鬟在旁边打着扇,虽是暑天,丝毫不觉燥热。
张夫人带着小轩坐在厅中,戏台上正演着一出热闹腾腾的打戏,锣鼓铿锵,丝竹悦耳,厅里厅外丫鬟小厮仆妇杂役站着二十多人,众星捧月一般,伺候在旁。
见寿星公来到,就有几个年长的仆妇依老卖老嬉笑着的拉他坐下,都是家生佣人,看张甫祯从小长大,张夫人对下人们又是和善,并不是太惧主威,相处的向来融洽,这样一个喜日子也能聚在一起玩笑。
这边才坐下,那边一家子大丫鬟管事儿的仆妇们纷纷涌上来轮流敬酒,张甫祯自恃酒量不错,笑道:“这酒自然是要喝的,但只有一个要求……凡是来献酒的都要有一个说法,说的过去就喝,说不过去那就不喝!”
这自然也是老规矩了,这些人各种说辞早就想好,均笑道:“知道,您就等好吧!”
张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环儿道:“大少爷你成亲过后,还是在家里面过的第一个生辰,是否要喝一杯?”玉手执着玉杯递到眼前。
“……喝!”说的有理是次要,主要还是母亲身边的人儿。
周大娘笑道:“成亲过后,还是第一次带着你这漂亮又聪慧的媳妇儿在家里做寿,是否要喝一杯?”这是老管家张顺家的婆娘,又是府中丫鬟仆妇们的总管,在张家三十多年了,可谓劳苦功高。
“……喝!”
“你前年中状元的时候,要说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你那书篮子可是我拿当年最嫩的柳枝给你编的,你中了状元之后,就再也不理我们这些下人了,现在一年多了,是否要补上呢?”这是总管东园伙食的大厨房里的马娘子。
“……补!”
“连本带利,怎么着也要喝上三杯了吧!”
“……”
最后只喝的张甫祯玉面醺红,只有连连告饶的份了。
又陆陆续续被塞了满怀的礼物,今日大家都心中畅快,吃喝说笑不停。不知不觉只闹到三四点钟,这场寿筵才算结束。
张甫祯纵然酒量不错,却也喝的脚步踉跄站立不稳,杨菲尔只得叫过两个小厮来左右搀扶着着,将他送回来了兰泽堂,自己一路跟在后面,假山石径林荫,七绕八转的,不禁也有些醺醺然,纵是再滴酒不沾,也挡不住众人劝酒的功力,也多少喝了一些。
回到兰泽堂,服侍着张甫祯躺下休息,自己也觉得眼皮子打架,却不敢睡,她自来有一个毛病,喝了酒之后,也不管喝了多少,都不敢躺下就睡,若是如此,醒来过后必然头疼欲裂,还是到处找一点事情做以保持清醒,慢慢等酒气散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