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季常和杨菲尔二人站在这艘正驶向茫茫大海的海船上,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点。
暂时无性命之忧了……
这艘大船的船尾建有五层的船舱,船长的房间就在最高一层。
穿过黝黑长长的甲板,上了船尾的木制楼梯,木料的弹性韧性让脚步声一路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响声,高档木料所制的楼梯栏杆手感润凉,每一个转角处都挂着一盏默默散发昏黄光晕的油灯,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幅金色木框的油画,装扮的很是奢华。
那两名水手挑着灯笼,将他们带到一个枣红色充满异国风情的双开房门前,躬身敲门,听到里面有人说了一声什么,那两个黑人水手便推开门,将杨、修二人让了进去。
与外面的黑沉夜色不同,倒满一杯推开,立刻就有光彩夺目的灯光四射出来,入目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正中的天花板之上,吊着一座三十二头的汽油琉璃灯,华丽的波斯地毯,沉稳大气的深棕色书桌,同色高背真皮座椅,整面墙的书柜……无一处不精致,不华贵。
书桌前放了一圈蓝丝绒沙发,沙发上斜靠一个男人,面对着茶几上的各种鲜果、美酒、小食,一头黑色及肩卷发,三十多岁的样子,高鼻深目,一双黑亮的瞳仁,透着异国人具有侵略性的俊美,麦色皮肤,健硕高大的身材,穿着时下流行的泰朝男子服饰,圆领褐色长袍,腰系深色革带,光脚踩在地毯上……
见是昆仑奴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来,那双明显异于泰朝人的黑长睫毛大眼睛立刻扫视过来,看向杨、修二人。
两个昆仑奴上前躬身行礼,又叽里呱啦的跟他一通回禀,年轻的船长听完,挥手让二人先行下去。两个昆仑奴再次行礼,便即转身出去,出门时,还顺手带上那两扇厚重的房门。
那船长也不介意二人衣衫污渍,发丝凌乱,抬手示意杨、修二人坐下。含笑问道:“请问这位兄台贵尊姓大名?哪里人士?是做何营生?”
出口竟然是字正腔圆十分流利的中原话。
修季常站起身来向着这位船长拱手道:“在下姓修,名季常,这位是舍妹……”便又将刚刚上船时向那两个昆仑奴所说原由,原样又向着这位船长复述了一遍。
这位船长想必常年奔波在外,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得也多了,对于二人遭遇的事情,也不觉得有多惊奇,依旧一派从容淡定,对他们道:“我这畅游号启航的时间,都是根据我们占卜师给我们占卜的吉时,只怕一时半会不便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