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做了一个梦——
那年他还小,虽然现在也不大。
他是萧家最小的公子,头上有赫赫有名的长姐,他在一众兄弟中便显得无关紧要。
有时候吧,他也很厌倦这样的生活,可他总觉着自己活着一定是有意义的,他不信上苍真的放弃了他。
直到见到她,她那日或许是她最狼狈是一日吧,没有穿着正统的朝服,只是穿着最平常的女子服侍,他却觉得清新悦目,一如朴实的女子。
她的头发上有些小虫子,蠕动着身体,乳白色的身体在她黑瀑般的长发中很惹眼。
他那时虽不懂什么,可也知道有虫子是要洗手的,他便好心的指了之她的头,她愣了一下,冲他笑了笑,一如三月的桃花,让他楞神了好久。
那时他半夜会吐血,起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时间久了,他都是连着几口吐,直接导致有一次左了过去。
他是从父亲的床上醒来的,带着一种古朴的味道,温暖而厚实。
父亲正在和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说着话,他也不便打扰他。只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割了一条伤口,环绕了整个手腕,不过被包的很好,基本上看不出其他样子了吧。
父亲说完话,便瞧着他已经起来了,连忙跑过来扶他躺下,“阿笠啊,好好歇着,为父去去就来,啊!”他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口型吐露出他的意思。
萧父听不到他的话,心里越发急了,只差没有一把将他提起来……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但还能听到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虽然很轻。
第二日,他的身体好了些,不过还是要坐在轮椅上,因为躺太久,他的全身没有多大的力。
在院里逛了逛,也没有什么不同。他虽然有些慵懒,一出门便打着盹,不过那股不同于清风的味道还是令他清醒了些。
等他回过头,只能瞥见一点衣角,便被人推着离开了。
他没想到会再遇见她,她穿着一身整齐的下人装扮,头上扎着尖尖的小角,像极了那个观音座下的童子。
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或许不是像他每日悠闲渡日吧,她的眼里是桀骜的雄鹰的犀利,不过见到他,她似乎有一刻的不可置信,目光也温柔了不少。
他没有说话,随行的人也不敢造次。还是她先蹲下来,用手握住他的手,温暖的手在触碰到他的手时,还是被他冰冷的手惊了一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手,尴尬的、负气的、还有些微妙的不好意思。
随行的人见她竟如此无理,想要冲上前来,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或许真的是太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