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接旨吧。”

庄兰用手肘碰了碰那个跪在地上楞神的人，“大人，快……”

卫明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傻愣愣地从小卓子手里拿了旨，嘴里还得叩谢，“多谢陛下。”

小卓子虚扶了她一把，“大人，一路安好。”

他不能懂陛下的意思，以前总是想黏着大人，现在却又将她往外推，几个意思啊。他老了，也看不大懂了。

沉默良久，卫明歌问，“公公，陛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尽管对这里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但她曾经光辉的一时都在这里了，想想还是有点难过。

小卓子不痛不痒地回了句，“即刻，陛下让您即刻走，您的官职被降为南缇知府，望大人好生珍重。”

游十算不上一个他多么熟悉的人，一开始陛下将她从一个女官直接提相，他就觉得不妥，后来游大人也没有做出什么伟迹，现在看来，走这条路是她在所难免的。

“即刻，游十遵旨，希望公公好好服侍陛下，臣也走的安心些。”

最对不起的人是他了，不过从她突然一下子升为女相时，她就预料到了，加之昨天他又突然表明了身份，8她更觉得愧疚，既然这是他想要的，成全他又如何！

小卓子似乎有些意外，可还是很恭敬地回答道，“小的一定会的，大人走好，杂家就不远送了。”

说完，便带着一圈随从离去。

卫明歌一时失控跌在地上，还好庄兰一直注意着她，当机拉住她的手没让她摔得很。

“谢谢”她想不出其他的话来说了，“兰，你留在这里吧，我会给你安排好一个好的地方。”

她是离开，可没说庄兰也要走啊，她总得好好安排她的去处啊。

庄兰却突然红了眼，“大人，你是嫌我会拖累你。”她擦了擦眼角，“行，我这就走。”

卫明歌知道她的意愿，“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最讨厌大人这样的人，若不是大人收留，我也没有这种安稳的日子过，我又会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吗！”

像是气不过，她的眼泪弄花了她的妆，她只是用袖子擦了擦，反而让脸上的妆更乱了，卫明歌“噗嗤”笑出声。

她不明所以，“大人你还取笑我！”

卫明歌摆摆手，急着否认，“没有，只有……”一点点而已。

庄兰也不管尊卑，大咧咧的坐在卫明歌的梳妆台上，“啊，大人，你居然不告诉我！”

镜子里的她像个女鬼，除了头发还好好的，脸上都是红一块白一块，有种莫名的喜感。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也呵呵笑了起来，“大人这是同意要带着我了。”

卫明歌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脸能变得如此之快，“……”

“那你快去收拾收拾吧，我们即刻离开！”

得到了她的首肯，庄兰出门的步子都是跳着出去的，兴奋再也掩饰不住了。

卫明歌不禁奇怪，怎么感觉她家大人被调制，她好像很高兴，所以，她严重怀疑庄兰叛变了！

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