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御镇纸并不是恒久的有形无实,只要丁醒愿意使用天书祭炼上御镇纸,那么最终将会蜕变的有形有实。
关键还是要看丁醒。
丁醒刚刚才铸结元神成功,等天书成型以后,他需要先行参悟七十二枚月篆文的先天道术,什么时候领悟的炉火纯青,他什么时候才具备使用天书祭炼镇纸的能力。
所以虽然丁醒能够提升上御镇纸的品阶与神通,那也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一剪道人其实相当知足,今次能够得到一柄躲避洪荒真宝的隐身宝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一剪道人也不想平白占便宜,空白的上御镇纸是雪摩士所提供,他就问道:“雪前辈的镇纸肯定特别珍贵,如果你老想要收回这柄镇纸,晚辈立刻贡上,假如你愿意赐给晚辈,那无论你有什么指示,晚辈一定竭尽全力效劳!”
早在祭炼上御镇纸之前,雪摩士专门指出,会选择符合一剪道人的根脚进行祭炼,既然雪摩士这么说,那十之八九不会收回去。
但一剪道人仍旧要表明酬谢的念头,他可不想惹得雪摩士不高兴。
雪摩士听了他的表态,笑道:“老夫祭炼有适合我根脚的镇纸,用不上你的,你安心留在身上!”
雪摩士不提谢礼,丁醒愿意让他借用天书的月篆文炼宝,他还欠着丁醒的人情呢,索性就让一剪道人替他偿还这个情分。
反正这是一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的行为。
观摩完一剪道人的上御镇纸,雪摩士甩手驱使起自己的。
这枚镇纸一经释放出去,立刻溃为漫天青光,飞向了四面八方,并覆盖在地面的所有花草树木上。
这些草木被青光笼罩以后,齐齐幻化成了人形兵将的模样,这些兵将的样貌极是雄壮,却没有任何神韵,俨然就是一具具的虚身傀儡,各自站着一动不动。
雪摩士见兵将有成千上万,显得非常惊喜,如果能够驱使这些兵将,即算它们没有战斗力,却能够拿来排兵布阵、虚张声势,说不定能够收到奇妙。
但无论雪摩士如何施法,这些兵将都不听指挥。
它们是通过附身草木易形而成,草木不移动,它们也不会移动。
这里边的窍门,雪摩士暂时领悟不出来。
雪摩士根脚是化缘雪参,早前在丁醒的建议下,他把自己的上御镇纸送入木字月篆文中祭炼。
天书的木字能够释放一式草木皆兵的先天道术,雪摩士通过镇纸施展,仅仅只有兵形,却是不具备兵力。
如果让丁醒亲自施展,这万千兵将眨眼间就能把雪摩士的本体吞噬,并融入地底的草木根茎当中。
如此印证了一会儿,雪摩士迟迟不得要领,就把兵将驱散,镇纸回收。
尔后瞧了呼延萝一眼:“小丫头,你别傻站着,快把你的镇纸驱使一番!”
雪摩士的阅历可谓丰厚,但远在洪荒时代,天书都不曾现世过,这种功德圣物绝对不能错过观摩的机会,即使上御镇纸仅仅具备天书月篆文的道法之形,雪摩士也渴望一睹为快。
因为担心被月篆文迷惑,朱九戒、呼延萝与一剪道人至今不敢观摩月篆文的景象,即使此刻丁醒大摇大摆重组月篆文,并让天书、地书、人书全部公示于众,却没有谁敢看上一眼,他们自然也不知道上御镇纸是从天书当中祭炼出来。
严格来说,雪摩士是除丁醒之外,第二个知道天书下界。
雪摩士最清楚上御镇纸的重要作用。
呼延萝却满不在乎,她对丁醒是否渡劫成功的关心,远远大于上御镇纸。
听见雪摩士朝她喊话,她才把镇纸握在手上,驱使之际,她不忘询问雪摩士:“前辈你确定三灾重劫已经渡过去了吗?”
雪摩士言辞灼灼:“那肯定渡过了,而且渡的十拿九稳,但凡出一点差池,咱们的几件镇纸就取不出来!”
他见呼延萝想看丁醒,却又不敢扭头,又笑道:“老夫保证,最多一炷香他就能功成圆满,前来与咱们相见。”
这么一说,呼延萝算是彻底放了心。
她玉掌一翻,抛镇纸出去,在半空打转一圈,演化成了一根几乎透明的窄木签。
“呀?竟然是一根灵签!这东西在洪荒年代都是算卦用的,有签必有卦,但你这签上却空空无物,又是怎么回事呢?”
雪摩士反复打量窄木签,没有在签上瞧见一点痕迹,“小丫头,你能看见签上的卦文吗?”
呼延萝摇头:“晚辈也瞧不见,兴许这原本就是一根空签?”
空签作用又是什么呢?
他们研究半晌,却是全无头绪。
这时,丁醒的声音忽然传过来:“这是一根封卦签,专门用来驱散卦术!”
天书上显形有一枚卦字,它演化的先天道术是无签无卦,一旦施展出来,让空签高挂,那么任何卦力都要失效。
在洪荒九洲当中,已知最强的道法就是五大卦法,人教的指卦、妖族的掌卦、佛门的音卦、地府的阴卦、魔山的影卦,俱是至尊至强。
洪荒真宝在施展法术时,起手也是各种卦术,天书的卦字就是专克卦法。
呼延萝的根脚是人族,虽然修炼了冥族的广陵阴阳变,但丁醒觉得天书的六枚阴冥篆文都不适合她,于是自作主张,替她选了这一枚卦字进行祭炼。
听见丁醒的声音,呼延萝立刻扭头望去。
雪摩士、朱九戒与一剪道人见她没有受迷惑,说明丁醒肯定已经撤掉了月篆文,也都把目光投向了丁醒所在的山头。
却是瞧见了极其怪异的一幕。
只见丁醒的头顶上空,正悬浮着一件手掌大小的罗盘,悄无声音的缓慢转动,那盘上显化了黑白两种颜色,一半纯黑,一半纯白,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痕迹。
从外相上看,它并不是月篆文的载体。
这是一枚无字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