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雨下得很急,傅智快跑起来,走到瓜地便听见了胡玉琴和父母的对话。
听见胡玉琴走了,她才踏着重步,走进棚子。
父母见到傅智,装着若无其事。
何德香见她衣服湿了,赶紧拿来一件上衣,帮她换上,问她冷不冷,又跟她打听去学校情况。
傅智只好如实地转达了薛主任的话。
傅宏听罢故作轻松地说:“我以为要多少呢,一个学期才1000块钱吆,不吓人,有办法!”
何德香附和说:“多卖几担茨菇、藕,再卖一些稻,过年卖一头猪,就够了。”
傅智知道这是爸妈让她宽心的话,思忖了一会,还是坦率告知了生父来电话的事。
傅宏那根最敏感的神经立刻被扯直绷紧,有点心痛感,觉得赵家又来争夺闺女了,顿时就冒恼火,冷着脸说:“我们不需要任何外援,完全能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克服一切困难。珍珍你打电话,不,电话让我打,顺便叫他们今后不要再啰里吧嗦。”
何德香连忙向丈夫使眼色,又对傅智说:“我们就你一个伢子,他们有4个,有的恐怕还没结婚吧?困难肯定比我们大,怎么能再让他们出力呢?”
傅智觉得父亲有些小心眼,但她明白,这完全是出于对她的挚爱,除了母亲,恐怕容不得任何人掺和的,因此,她也就毫不生气,笑着说:“我说过了,不要他们帮助,就不打电话。”
何德香:“那就不打电话吧,一个电话也要几角钱呢,省省。”
傅宏这才笑道:“行,电话不打。爸给你下河拿一条鱼,做晚饭菜。”
傅智连忙拦住父亲:“爸妈劳累一天了。玲玲请我吃中饭,就有一个鱼汤。”
夫妻俩忙问玲玲怎么请吃饭的,傅智便叙了路遇玲玲的经过,自然隐瞒了德光来信的事。
夫妻俩听了很高兴。父亲说,到底是从小玩大的,感情实在。母亲说,珍珍去复读,有事就找她。
傅智找借口溜进卧室,把德光的信藏进了书桌下面的柜子里,跟上一封信放在一起,算又一次瞒过了爸妈。
进入8月上旬几天了,高温依然煎烤着大地。
这天清晨,傅智被雄鸡高亢的啼鸣唤醒,看看窗户,似乎才麻麻亮,又闭目养神一会,感觉身下凉席湿润,伸手摸摸,是汗水浸的,汗衫前后也潮了,贴在肉上,感觉不舒服,就坐起来,闭着眼睛捏住汗衫下摆抖了几下,又抓起蒲扇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