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很不情愿地骑上车向东走了。
他转向傅智,以长辈的姿态,竭力温和地问了几句她在校的学习、生活情况,傅智回答都很简短:嗯,对,是的,不是,没有。
李国基终于绕上正题:“听说德光在学校跟人谈恋爱,你晓得吗?”
傅智显出诧异之色:“不知道。”
李国基保持着和气的语调:“真不知道?”
“伯伯认为我应该知道吗?”反问句里已经包含一些不满。
长者不得不强调一句:“不是我认为,是有老师认为。”
后生不客气地追问:“哪位老师?”
“我看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你。”自封的干爸一口回绝。
女孩开始转入主动:“伯伯何必费劲绕弯子呢?德光的事情你直接问德光不就行啦!”
支书有些恼火,变得偏离了情理:“我认为有必要先问问你。”
女孩也克制着气愤,语速却明显加快了:“伯伯是代表学校问我,还是代表我爸妈问我,还是代表村支部问我?”
李国基暗吃一惊,这丫头果然厉害,不能小看,想了一下,勉强笑道:“我就是作为长辈,关心关心你们。”
女孩脸上浮出一片冷笑:“谢谢,我有爸妈关心,老师关心,足够了。”
老男人尽力克制着情绪,摆出谆谆善诱的神态:“你们还年轻,各方面都没有完全成熟,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学习。”
女孩软中带硬地回击:“谢谢伯伯教诲。不过,对我来说,这些话是多余的,我还不晓得什么叫谈恋爱呢!”
李国基觉得自己是蚊子叮上了干牛皮,想深入下去很艰难,但是既然开头了,就要进行到底,把话说透,绝不能草草收兵,于是,他干咳一声,倚老卖老,自说自话:“德光马上要参加高考了,时间宝贵,分秒必争,我不希望他分心,也希望别人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我们做父母的心情,希望你们年轻人能理解。”
对方又是一个反问:“奇怪,这跟我有关系吗?”
支书只好单刀直入:“如果万一,有人自己不怕耽误学习,也希望放过德光,找不怕耽误学习的人谈恋爱去!”
傅智脸腾地飞红了,再一次反问:“伯伯,你认定我就是影响德光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