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朋友平时走一步摔三跤的样子,要正经跑起来霞儿都赶不上,花大郎朋友还是跌跌撞撞地把人家半阖的殿门推开了。
门“咿呀”一声被大郎推开了,扬起的尘土让家伙咳得不轻。
“你这孩子那么调皮,下次姑姑就不让你跟来了。”霞儿抱起趴在冥殿地板上的大郎,嘴里批评着,见但还是仔细看看人有没有事,见人没事后她赶紧替大郎朝里面供奉的牌位道歉。
冥殿里密密麻麻摆着牌位,就是入夏的节气也让霞儿吓出一身冷汗,她忍着害怕从左到右将里面的牌位拜了一遍,希望被惊扰的逝者可以原谅孩子的无礼,就在最后一拜完毕后霞儿抱起大郎准备带他出去时,她被一个牌位吸引了。
上好的乌木打磨的十分光滑,还刷了一层桐油防潮湿,牌位上“齐鲁岳青之灵位”像一把火像是要灼伤了霞儿的眼睛,她抱着大郎赶紧离开这个让她感觉不舒服的地方跑向后院。
大郎想抗议这样扛麻袋的方式,但脸上滴了几滴水,他抬头望望,以为下雨了。
藏书阁离后院近,两人很快到了岳青住的院子,结果却发现大门紧闭,霞儿顾不得那么多了,放下大郎就开始敲门,只要有人来开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霞儿乐观的想着。
“爹,娘快开门呀,我是霞儿,我来看你们了,快开门呀。”霞儿焦急地喊着。
“爹,娘快开门呀,我是大郎,我来看你们了。”被忽略的大郎也有样学样的拍着院门,手啪啪啪的,拍几下就红了。
霞儿红着眼睛强颜欢笑地对大郎:“好大郎你在旁边站着等姑姑,姑姑有事要忙。”
又抬手拍了几下,院里终于有动静,霞儿吊着的心终于松了一些。
“谁啊,跟投胎似的敲我家门。”院主骂骂咧咧地从里面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和一个穿金带玉的少爷,坏脾气暂时得到了压制。
院主看着狼狈的霞儿,疑惑问道:“请问你是?”
“你好,请问之前这院里的那户人家呢?”霞儿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院主对她:“我不知道,我半个月前搬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没人了,听隔壁这户人家是一夜之间搬走的,东西都没收拾。”
“那你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霞儿不死心。
院主挠挠脑袋,:“这我哪知道,您是来投奔他们家的远方亲戚吧,那你来的真不巧,人搬走了。我也没和他们打过照面,不然你去隔壁问问,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呢?”
“好的,谢谢你,打扰你真不好意思。”霞儿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钱世仁要换一间更好的院子给自己爹娘,所以才搬走的,去问一下邻居,可能他们会知道些什么,可能爹娘会跟他们要搬去哪里。
霞儿带着大郎又敲开了旁边一个霜居老奶奶的院门,岳夫人经常和奶奶串门聊,奶奶也认出了霞儿,知道霞儿的来意后叹了口气了声“造孽”。
岳青夫妻两个是一夜之间离开的,老人家还记得是上个月中旬的时候,那晚上雨下的好大,一伙蒙面的黑衣人就闯进岳青院子里,二话不就要捉人,反抗时双方有人动炼子。
“你不知道那晚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就是这声音也盖不住那伙强饶动静,我撑着伞悄悄打开了院门去瞧,发现他们把岳青两口子从院子里抬了出来,他们身上的血跟不要钱一样流,看样子人是不行了。第二大家伙都去他们院瞧了,一地的水红艳艳的,洗都洗不干净,后来还是院里的和尚出面整理了他们的院子,过了几又搬来了新人,姑娘还好你不在这过夜,不然连你都难逃一劫,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孩子怎么办?”
老人家想是误会了霞儿和大郎的关系,从兜里拿了一块糖给他,大郎接过后奶声奶气地了谢谢。
“姑娘你还年轻,还有孩子,就算去告官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人可能早就逃跑了,就是没逃跑也难保不会有人对你下手,为了孩子你忍忍吧。”老人家见惯风浪,见岳家发生这样的惨剧除了安慰霞儿,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忍,对要忍,一会去酒楼直接问钱夫人,她的爹娘在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谢老人家,我就不打扰你了。”霞儿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带着大郎离开了邻居家,但并没有急着回去,她现在两眼通红,回去明眼人一眼就察觉出不对劲,她不能自乱阵脚,她要冷静,冷静。
花聿楼久不见霞儿回来便循着路线找了过来,远远就看到霞儿和大郎在亭子里玩耍。
他走近打算给她一个惊吓,没想到却见到霞儿两眼通红的样子。
“霞儿,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花聿楼急忙从她背后走到她面前。